鳳時錦輕描淡寫道:“這遺旨上的筆跡也是先帝的筆跡,不信的話你可以看一看。隻是先帝走得匆忙,而蘇陰黎又逼宮篡位,還沒來得及印章罷了。”
模仿先帝筆跡,對於鳳時錦來說,又有何難的。當初鳳時錦在先帝寢宮裏的時候,便已將先帝筆跡暗暗記下了。
蘇連茹聞言,摸來聖旨便手忙腳亂地打開,看了一遍那上麵的內容,道:“我不信……我不信!”她瞪向鳳時錦:“先帝怎麼可能會傳位給碌碌無為的孝王!況且他還有一半西隅國的血脈!這不可能!聖旨一定是你偽造的!”
不想鳳時錦卻大方承認了:“你說得很對。”
蘇連茹晃了晃身子,恍然大悟地看著鳳時錦,道:“原來你竟是蘇顧言那邊的人,虧我皇兄這般信任你。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你根本就是不安好心的。”
鳳時錦淡淡道:“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要輕易地下定論。”
蘇連茹手抓緊了那聖旨,對鳳時錦咬牙切齒地笑道:“我皇兄聰明狡猾一世,沒想到卻被你這個女人給玩得團團轉。但你以為我是傻的麼,會幫你做這樣的事!我一旦做了,蘇顧言便有可能當皇帝,我親手葬送了我皇兄的前程不說,我也親手葬送了我自己的!”
鳳時錦抬眼,靜靜地看著她,道:“有一點你說錯了,不管你做不做,蘇顧言不是有可能當皇帝,而是一定當皇帝。”
蘇連茹將偽造的聖旨重重地摔在了石桌上,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的話,那你為何還要找我幫忙,你自己去做不就好了嗎?你以為你的奸計真的能夠得逞嗎,隻要我皇兄知道了,就算他再在乎你,也還是一定會殺了你!到時候看你還怎麼幫蘇顧言!”
鳳時錦瞥向她,道:“你還能活到在那之前嗎?”蘇連茹麵色又是一白,鳳時錦說得不急不緩:“就算能,大約你這一輩子也別想見到蘭樂了。”
“鳳時錦……果然你還是這麼的招人恨……”
鳳時錦半低頭,靜靜笑,道:“大概是吧。我之所以找你幫忙,隻不過是不想浪費過多的時間和無辜人的性命罷了。皇位之爭,蘇顧言勢在必得,你皇兄又拿什麼與他爭?京外的十萬大軍,隻是鬧著玩玩嗎?倘若真的打起仗來,皇宮變成一片廢墟,你皇兄的結局又是怎麼樣呢?那充其量隻不過是下下策了,但也不是全無可能。”
蘇連茹說不出話來,腦子裏一片空白。
鳳時錦又道:“你可以有時間考慮,也可以將這聖旨給蘇徵勤看,讓他知道一切的真相。到時候兩方打起來,蘭樂的命首先便會用來祭師,他的屍體也會像當初禁衛軍統領那樣,被懸掛在城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