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過後,萬物複蘇。這漫長的冬日總算有點點滑過溜走的跡象,路邊的雪漸漸融化,穿透雲層的金色陽光開始泛著絲絲的暖意。
枯木逢春,開始抽出嫩綠的小芽,上京裏被這一股新綠而染活了氣氛。緊接著,迎春花開了,生長在秦楚河的河畔,隨著河上的風襲來,滿城都飄散著花香。
蘇顧言到了暉州,一直也沒閑著,盡管暉州和西隅國隔著綿延群山,但隻要有心,總能相互聯係到。
不久之後他在暉州紮穩了腳跟,隨即便抖出了之前暉州發生的地震事件。他發現原來那次地震不是天災,而是人為,是由一次礦山事故引起的塌陷所導致的。那礦山被毀得不複當初,蘇顧言帶人那礦山清理,竟挖出數十上百被埋葬其中的屍體。
蘇顧言一舉捉拿當年陷入此案的暉州大小官員,並從中得知,這乃是太子私開的礦山。雖然暉州的消息閉塞,但廢太子的事情仍舊是傳進了蘇顧言的耳中,他需得加緊時間壯大自己。
而想要壯大,最不可或缺的便是錢。
不然為何前太子苦心竭慮也想要中飽私囊?
眼下,蘇顧言依稀白衣在山間極為顯眼,他負手站在廢棄的礦山旁,看著那一具具被抬出來的屍體,陷入了沉思當中。
旁邊的扈從問道:“王爺可要將此事上報給朝廷?”
蘇顧言眼眸沉沉,這山野當中再無什麼可束縛他,因而他不再如當初上京裏皇子時那般束手束腳,他眯了眯眼道:“報,當然要上報,不然如何能給廢太子致命的一擊。”蘇陰黎才是當年地震事件的始作俑者,但是卻把責任推脫在當時的國師身上,鬧得滿城風雨。如今這消息一傳出去,是否能或多或少地為君千紀正名呢?
蘇顧言並非想為君千紀正身後名,他隻是想讓那個遠在上京的女人知道,及時兩人相隔千裏,他也還是會幫她,達成所願。這樣做,才是她想要的。
扈從明顯有些猶豫,道:“可是……眼下正是積蓄力量的時候,倘若將事情報出去了,這銀礦……便要收歸國庫了。這樣一來,王爺也討不了好。”
這扈從是蘇顧言還在上京的時候便培養起來的,還有他的暗部力量。每一位皇子皆會培養自己的暗部,蘇陰黎、蘇徵勤皆不可避免。隻不過蘇顧言平時在上京的時候一直都沒有顯山露水,所以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暗中也有著自己的力量。
蘇顧言若有若無地揚了揚唇,道:“此消息傳入京中,京中再派人來我暉州,你說需得多少時間?”
扈從想了想,道:“短則兩三月,長則半年以上。”
蘇顧言回眸不鹹不淡地看了看他,道:“在這段時間裏,進可能地將銀礦裏的銀子都挖出來,等到上京的人來,差不多已經隻剩一座空礦了。這礦是前太子挖的,與本王又有何幹?”
扈從眼波一動,道:“屬下明白了。”
這樣一來,既掙了名也獲了利,不是一舉兩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