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塵埃落定後,礦地變成了一片廢墟,無一人生還。
消息經由地方傳入了上京蘇陰黎那裏,他怔愣頗久,然後像頭發怒的野獸,在東宮裏掀翻了不少東西。鳳時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匆匆趕來,險些被殃及。
那報信的人乃是朝中一官員,渾身哆嗦滿頭冷汗,顫顫巍巍道:“太子殿下恕罪,事發突然,我等也避之不及!此次動靜鬧得太大,人員傷亡嚴重,怕是兜不住了啊!要是讓朝廷發現、發現我們私開銀礦,那可是死罪一條!”
蘇陰黎很快冷靜了下來,沉聲道:“那你最好在朝廷發現以前處理幹淨,否則本宮也保不了你!”
鳳時昭聽得一驚,以手帕掩住了嘴,才避免自己發出聲音來。但蘇陰黎還是發現了她,側目看過來,眼神極其陰沉,眼瞼赤紅,道:“你來幹什麼?”
鳳時昭心裏無疑是害怕的,心口提起來,麵上故作平靜,但仍是難掩忐忑之色,福了福禮道:“臣妾聽到殿下書房中傳來聲音,擔心殿下出什麼事,是以過來看一看。”
蘇陰黎逼視著她,道:“哦?這裏是東宮,你以為本宮會出什麼事?”
鳳時昭一事找不到話來說。蘇陰黎的書房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外麵無侍奉的宮人,但把守卻十分嚴密。自從鳳時昭嫁進了東宮,便發現了蘇陰黎的身上有許多的秘密,蘇陰黎平素根本不準她進書房,可打上次在書房裏聽了蘇陰黎與她父親的談話以後,她便充滿了好奇心,並且充滿了在蘇陰黎麵前表現的欲望。
鳳時昭知道在太子之前有一個二皇子處處阻撓,皇帝對二皇子日漸恩寵,反倒冷落了太子。如此一來,將來若是稍有什麼狀況,太子地位不保,那她這個太子妃也就不存在了。既然她現在還是太子妃,那麼與太子共謀大事是她不可推卸的責任。有朝一日太子榮登大典,她才能眾望所歸地坐上那後位。所以她才大著膽子支開了守衛進得書房來。
神思飄渺間,蘇陰黎已然移步至鳳時昭身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扼住了她的頸項。鳳時昭麵色一陣發白,身子被蘇陰黎提起,當即呼吸不順,臉色又憋得通紅,睜大了眼睛本能地掙紮。
蘇陰黎幽沉道:“別以為你是本宮的太子妃,榮國侯的女兒,本宮便奈何不得你。本宮沒告訴過你,這裏你不得隨意進來嗎?上次給了你特例,你以為你次次都有此特例嗎?”
鳳時昭蹬著雙腿,手扒上脖頸上收緊的那隻大手,張大了口,隻從嗓子眼裏冒出幾個字:“我有辦法……”
蘇陰黎手一鬆,她便跌落在地上,又咳又喘,眼淚都出來,半晌緩不過來氣。
蘇陰黎站在她身前,濃重的陰影壓在她身上,讓她壓抑而窒息。他問:“你有什麼辦法?”
鳳時昭良久,聲音沙啞道:“既然這事已經兜不住,不妨將事情鬧大……”
蘇陰黎挑了挑眉:“哦?怎麼個鬧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