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看著眼前的男子，清風拂來，帶著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一時間思緒越發的清明。
東方玉樓注意到眼前的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原本迷惑的眼眸漸漸清晰，好像有一種魔力，自己在那閃爍的流光之中已經無所遁形。
許久之後，文婉終於開了口。
“你到底是誰？我最後問一次。”
清風微拂，兩人之間蕩開一股奇異的氛圍，東方玉樓心頭一動，不知為何，一直壓抑在心頭的所有激動，在這一刻竟是如同缸中緩緩溢出來的清流，看著那張絕美的麵容，以及那對靈動的眼眸。
東方玉樓眼神微閃，麵具之下的俊美容顏蕩開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的手微微一動，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握住了自己臉上的麵具。文婉的心竟是隨著他這一動，有了些許變化。
“三世子，過了這麼久，是時候以真麵目示人了吧？”
聰明如她，終於……猜到了嗎？
東方玉樓輕輕一笑，那銀色的麵具緩緩摘下，原本蒼白柔美的麵容，在月色之下竟是泛著足以令天地萬物競相失色的光輝。
這一秒，文婉竟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原來一直以來出現在自己身邊，多次出手相助的人，居然是東淩王府的三世子！
人人口中所說的那個命不久矣，驚才絕豔的男子，正是當日在邊城，給予了她一個饅頭的那人。
“你……”明明有很多的話想要問他，可是文婉卻發現，自己此時此刻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東方玉樓原本懸著的心，在這一刻終於放下。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在推動著他往前進一步，絕美的男子猶如畫中走出來的謫仙一般，輕聲開了口，“江小姐，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他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究竟是她太過聰明，還是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線索？
“三世子身上的草藥香，可不是什麼人都會有的。”
居然……是因為這個？
東方玉樓眼神一閃，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春風般的笑容。
“那麼，世子殿下可否告知文婉，究竟這段日子以來，殿下的種種做法有何用意？”
東方玉樓低垂著眼，好像想要隱去自己真實的想法，原本已經準備好的借口在這一刻化成了煙霧消逝開來，他的眼底劃過一抹精光，或許今夜，他就要一個答案。
“丫頭。”
什麼？文婉眼神一變，然而男子身上的氣息竟是恢複到了一直以來自己印象當中的深不可測。
“我有疾，你有藥，我們成親可好？”
這句話仿佛從夢境之中傳來，讓文婉覺得那般的不真實。
“你……”那個處處出手相助的男子，那個東淩王府深藏不露的世子，兩道人影漸漸重疊在一起，變成了自己如今麵前這個人。
沒有半分的虛假，有的，隻是讓文婉忍不住去深究的奇妙之感。
“嫁給我，若願意治，我可與你長相廝守。若不願治，待我西去之後，我的便成了你的。”東方玉樓的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淺笑，可是文婉卻覺得，他這話語中帶著深意，深沉得讓她不敢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