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娟苦口婆心的說著,見我仍舊沒有說話她搖搖頭:“算了,當我沒說過。我真的好失望,於馨……你變了,你和我高中認識的那個明辨是非、嫉惡如仇的你簡直判若兩人。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期待你有一天能變回以前的樣子,但是都等到我離婚了,你還沒有找回以前的自己。”
“你從來不告訴我,那一年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我也沒有強求你告訴我。但是你要是以現在的性格和為人處事下去,我真的會很失望。”
她的話字字珠璣,每個字都戳中我的心坎,敲打著我胸口生疼。李娟娟的到來給予我和若若的關心、陪伴讓我們原本枯燥無味的生活平添喜悅的成分。我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
可是一麵是若若,一麵是李娟娟和錢子茂、古致遠,要我怎麼選擇?難道要我放棄我十月懷胎的若若去堅持失而複得的錢子茂?
怎麼可以……
我昂著頭,最終還是讓自己被心底那莫名的苦意所淹沒:“娟子,對不起。”
“於馨,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我隻是想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告訴你,我的想法。”李娟娟的底子很好,潔白無暇的皮膚隻要略施薄粉,就可以達到很多人濃妝豔抹都出不來的魅惑之感。
看著她令人羨慕的容顏,在想想我那已經容顏盡毀的臉頰,我自嘲的笑著:“我要是告訴你,就連我自己都不記得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會相信嗎?”
“什麼?”
“我就知道你也會覺得不可思議,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隻想自己一個人去想辦法。”
“這是怎麼回事?”李娟娟拉住我的手,激動了起來。
“我失憶了,我忘記那一年發生的事情了,我忘記自己是怎麼毀容的了。”在她吃驚的眼神中,我一字一句的緩緩的說著:“唯一能記起的就是,那天我用驗孕棒,測出自己懷孕,還沒來得及告訴張栩,就和他一起去參加生日聚會……最後渾身包滿紗布的我,無法動彈的躺在醫院的病房,每天隻能見到三個人,張栩、王醫生和護士。而當我能活動的時候,卻發現臉上的紗布一直都沒有拆開。我知道事情一定發生在參加生日聚會那段時間,可是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就是想不起來,無論我怎麼努力。最後等我出院以後,張栩突然消失,這期間徐筱婷帶著一名護士來找過我一次,她留下護士照顧我,同時也告訴我張栩再也不會回來。其他什麼的我一概想不起來……”
“怎麼會這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事情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是刻意隱瞞我,才隻字不提的。”
不知道是膽小還是自尊心或者是其他什麼在作祟,讓我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忘記那一年發生的事情。
“不要告訴錢子茂和古致遠好嗎?我曾經問過一個人,她告訴我這可能是選擇性失憶,後來我回家查了下相關書籍,假如不是很重大的事情,我絕不可能想不起來。我怕我哪天想起了那一年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外,與此同時還會得知很多不願想起被自己忘卻的事。讓我自己慢慢想起來好不好?”我發現自己的嗓音變得幹癟乏力,極其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