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虛此行(2 / 2)

“言兒,我會再回來接你的。”李銘軒怒吼一聲,翻上馬背,吩咐道:“驚鴻,傳令下去,大軍立刻退出十裏之外,等候軍令。”

暮色籠罩,本該是晦暗的房間裏,卻因為放滿了燭火而明亮通透。

燭火搖曳的光芒中,人影攢動。挽花閣向來冷清,而今夜卻來來回回不知已經出現了多少撥人,而且每人的額角都是掛著一層冷汗。除了必要的交談,其餘時間都是緘口不言,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此情此景,頗為詭異與壯觀。

“你是誰?”站在床塌旁邊,李修一臉警惕的盯著對麵的人。那種像麵對李翌一樣的危機感,就像複製到了這個人身上,讓他很不安。

“我是誰並不重要,先救她才是當務之急。”從一開始,他的目光就膠著在躺在床上的女子身上。此刻連跟一朝天子對話都不放在心上。

壓下心中的怒氣與疑惑,李修轉而看著那進進出出,手忙腳亂的太醫們,不禁擔心起來,“禦醫,顏妃怎麼樣了。”

“娘娘身中兩劍,幸好收劍及時,沒有傷到內腑,並無性命之憂,目前隻是失血過多,才會昏迷不醒。皇上大可放心。”擦了擦額角的汗,禦醫恭敬的回答,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終於放下懸著的一顆心,李修長長的吐了口氣,目光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語氣有些不耐煩地道:“可以告訴朕你是誰了吧。”

“我是誰?你看下這個就知道了。”從腰間取下一樣東西,非情隨手扔了過去,然後在床榻的一旁坐了下來。

“這不是先皇生前從不離身的無痕嗎?” 撫著手中的精致的匕首,李修一臉詫異。

無痕是先皇生前征戰西域時從敵將所奪,是先皇最為喜愛的一件戰利品,平時很少會拿出來給他們看,可見無痕在先皇心目中的重要性。而這樣重要的東西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手中,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的身份來曆,著實讓人好奇。李修偷偷瞄了一眼非情,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最初的泰然。

“你說的沒錯,不過無痕現在是我的私有物。嚴格來說是我母親的東西。”非情望著蘇挽言的睡顏,隨意的答道。

“你?”聞言,李修瞠目,看著非情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探詢。

唇角微翹,非情淡然道:“我來隻是為了挽言,你大可不必擔心。對了,我現在的名字叫非情。”

“原來這半年跟挽言在一起的就是你!”李修恍然大悟。卻不知道自己的語氣中充滿了妒意。

“我今天把挽言交給你,如果你讓她受半點傷害,我會隨時把她帶走。而且說到做到。”那張原本青澀的俊秀臉龐此刻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威嚴。

李修一愣,隨即轉移話題,“你娘親呢?”

“早就去世了,因為思念那個男人,鬱鬱而終。”他說的很自然,讓人輕易就忽視掉那一閃而逝的悲傷。

“朕可以做些什麼?”李修試著讓自己去接受這個事實的存在。既然對自己不存在威脅,他大可裝作若無其事。

“不需要,雖然你是我的大哥,但誰也沒有挽言在我心裏來的重要。所以別懷疑我說的話。”非情絲毫不買李修的賬,對於這個初次見麵的大哥,他並沒有多大的感覺,隻是因為血脈親情他才會耐心地跟他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