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萱妃的臉上揚起恣意的弧度,懶懶地道:“快起來吧!這等大禮我可消受不起。”
貝拉不蠢,心知萱妃的狠毒,於是把頭埋的更深,“求姐姐成全。”
想跪,那就跪著吧!似乎能聽到心中那帶血的狂笑,萱妃恍惚的閉上了眼。
花香四溢,帶著熏人的醉意襲向亭中的兩人。
貝拉知道她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可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不低頭。她和肚子的孩子,以後都要看他們趙家人的臉色。
咬咬牙,貝拉把湧到口中的惡吐感又咽了回去。
過了許久,萱妃才睜開眼。臉上堆積起笑意,她彎腰扶起貝拉的的雙肩,道:“什麼成全不成全的,你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日,黃昏的花亭子裏,一片鮮豔赤色的光影。
站在采萱殿外,蘇挽言猶豫了再三之後,還是沒能作出決定。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那時已經入夜,她剛剛和衣躺下,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起來。本以為是紫菱出了什麼事,卻沒想到會見到一個讓她既驚又喜的人。
“雲瑤姐姐你怎麼來了?”詫異過後,蘇挽言很快鎮靜下來,輕輕關上門,挽著雲瑤的手走到了內間。
“這麼晚來找你,沒打擾到你休息吧!”雲瑤頗為抱歉的朝她一笑,臉色卻沉重不已。
“怎麼會呢!”蘇挽言回以一笑,她是真的不介意。在這皇宮裏,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能和自己如此默契的朋友,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備與她談天說地,她真的很珍惜這種難得機會。
可是看到雲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心裏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妙。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主動出擊,“姐姐深夜前來,一定是為了萱妃的事吧!”
“如果萱兒做錯了什麼事,我希望妹妹能看在跟我的交情上,手下留情。”雲瑤上前一步,歉意的施禮,言辭之間充滿了懇求。
“很明顯的,她試圖讓你做替罪羔羊,可見她根本沒把你當親姐姐看待,你又何必袒護她?”蘇挽言表示不能理解,她很生氣,氣那個為了榮華富貴而不念親情的人。
以為蘇挽言為了自己不肯退讓,雲瑤心中感動不已。但畢竟是親姐妹,她不忍心萱妃落得個被人鄙棄的下場,隻好解釋道:“萱兒她隻是太愛慕皇上了,才會鑄此大錯。”
“那你呢?你比任何人都愛他,不是嗎?”檀香靜靜的飄著,卻安撫不了蘇挽言憤怒的心。
“可惜他愛的人已經不是我。”雲瑤看著蘇挽言的眼睛道。從那次感覺到皇上對她的疏離,她便徹底死心了。那眼神裏的溫柔僅僅隻為了眼前這個讓她捉摸不透的女子而存在了。
“我答應你是了。”該說什麼呢?蘇挽言自己也不知道。到此為止了吧!她與雲瑤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雖然可惜,但無可奈何,這便是命運。在命運麵前,自己也隻不過是一顆任其擺布的棋子,比起她人,未必能好到哪去。
如果說之前是被軟禁還有機會,這一次被送去靜心齋禮佛,雲瑤是徹底無翻身之日了。就算她有心幫忙,但當事者早已絕望,她又怎麼能自作多情呢!好!既然你心意已決,我成全你就是了。即使逼自己寡情,蘇挽言還是忍不住為雲瑤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