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隻得勸道“娘,您別說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何必再拿出來呢?”
“過去的事情?你也知道這是過去的事情,你爹和你弟卻不這麼認為,恨不得將他當做寶一樣供起來才好!我辛辛苦苦的為顧家操勞這麼多,顧子峰那個混蛋以為自己這個官職是哪裏來的?要不是我娘家出錢出力的為他鋪平道路,他能坐上侍郎的位子?”
荀氏是越說越來勁,顧莫莉也是越聽越無奈,娘平日裏特別精明的一個人,在遇到二弟的事情後就變得跟個瘋子似得,帶著難以抹平的執念,聲嘶力竭的訴說著她的一切作為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這是為顧家好麼?
搞得母子離心,夫妻反目,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
所以她便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一個死人身上…顧莫莉的臉色漸漸的冷了下來。
“你說這家夥非帶不對我,反而還要找那個賤女人!她哪點比我好?輪出身我是商家之女身份幹淨,而她不過就是個萬人騎的妓子!”
“不許你在這樣說茹馨!”在門外聽了許久的顧子峰實在是忍不住闖了進來,都說人死為大,可荀氏卻如同一個瘋子一般不僅辱罵得格外難聽,甚至還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身上。
荀氏一見他便譏笑了起來“喲,這是怎麼了?我不過就罵幾句你便心疼起來了?當初她還健在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說她隻是個妓子罷了,還說她永遠比不過我…還是這些話都是你為了騙我故意編造起來的?!”
“娘!您別說了,淩姨都已經走了兩年了,您就……”
“憑什麼!當初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在顧家攪風攪雨的,如今你們憑什麼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
望著麵前不可理喻的女人,顧子峰心中異常痛苦,荀氏是他光明正大取回來的正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很何況他們成親也快有七八年了,而淩茹馨對他來說就如同知音一般,溫柔賢淑,即使被荀氏百般刁難卻心無所念,每次回來她總會在院子門口微笑著相迎。
思及痛楚,他的心就如同被狠狠的糾了一把,最後他緩緩睜開眼睛,喃喃道“你們都沒有錯,錯的應該是我,既然這個家讓你感覺如此痛苦……”
“那我們便和離吧。”
正在爭吵不休的荀氏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顫聲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這幾日思索了很多,你為這個家的付出我看在眼裏,如果當初不是我你也不會做出這等的荒唐事,而茹馨她也許便不會死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既然你說這頂烏紗帽是你給我的,那明日我便去辭官,離合書我也會寫好,你好自為之。”
說完不等荀氏反應他就轉身離開了。
半響後荀氏才放聲哭喊起來,“你這個天殺的顧子峰,你說和離就和離你把我當什麼了?我跟你這七八年的感情,辛辛苦苦的操持這個家,在你眼裏就這麼比不過那個妓子麼!”
顧莫莉在一旁默不作聲,待荀氏哭喊夠了,低泣的時候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娘,即使爹要跟你和離你卻依舊不肯自省,你們兩的矛盾不是淩姨,而是你一直太過強勢了,爹要的是溫柔可人,你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這樣夫妻間的感情又如何能和睦的起來?”
“而淩姨卻跟你完全不一樣,我記得小時候你有了弟弟後便對我疏遠了不少,每次都是淩姨前來陪我說話,還教我刺繡,跟我說了很多道理,這些都是你看不到的,如今娘親這般……女兒也深感痛心,但女兒卻覺得,您因為一個念頭便葬送了一切,這便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