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快要泯滅生機的世界,原本一望無際的海洋到處升騰著黑色的泡沫,原本綠意盎然的森林變作一根根焦木,原本雄偉壯闊的空中城池變成一段段斷壁殘垣,曾規劃得當的專用道路上,一個個露著一個孔的金屬長方體驅逐監視著這個星球的原居民。
月圖是這個星球的守護人,他們月族世世代代傳承澤宇之會,維持著藍水星的正常運行。而如今,烏鋇星的來襲讓藍水星毫無招架之力,烏鋇星是一個高度發達的星球,他們星球的烏鋇人高層和軍隊摒棄了他們視為負擔的身體,以腦電波永恒存在,但腦電波是有弱點的,他們找到一種叫做白鑊的金屬,可以隔絕一切影響電波的存在,而且堅硬無敵。但是白鑊極其稀少,他們就來到茫茫宇宙中尋找,很不幸,在藍水星的地心勘測到一塊不小的白鑊,在烏鋇人眼裏,藍水星的人顯然是不算人的,他們隻是出於人道主義通知一下他們要炸星球采白鑊,當然他們有別的傷害比較小的方法,但顯然他們覺得藍水星的人並不值得他們費功夫。
路上被驅逐的人一邊哭一邊咒罵著月圖“本來澤宇之徽可以帶走四分之一的人為藍水星留下希望的種子……”
“可是那個貪生怕死的月圖竟然為了自己在烏鋇國活下去要奉獻澤宇之徽。”
“連自己的族人都不顧了怎麼會顧我們這種平民!”
“月辛那麼偉大的族長怎麼會選了這麼卑鄙的繼承人!”
月圖跟在烏鋇星一個高級將領的後麵,麵無表情的通過無線傳輸器聽著地麵上到處都是對他的鄙夷唾罵,烏鋇國的將領用腦電波跟他對話:“你明明可以用澤宇之徽帶走你的臣民,為什麼要獻給我烏鋇國。”
月圖行禮:“與其在茫茫宇宙中找不到活路而死去,不如我獻上澤宇之徽懇求貴首領給我們留下一隅之地苟延殘喘。”
將領沉默晾晌:“不要耍花招。”
月圖恭敬的說:“不敢,藍水星根本無一戰之力。”
將領帶月圖到一個嚴絲合縫的基地,看不到縫隙的基地宛如憑空出現一扇門,月圖進去,暗暗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排排的架子上麵擺著一個個跟烏鋇星人高層一樣的金屬長方體,但看起來並無生命動靜。
將領帶他進入一個控製室,裏麵是烏鋇星高層中唯一一個有身體的將軍,將領似是在跟將軍彙報工作,烏鋇星人長得和藍水星人很類似,將軍回過頭看著月圖,麵有得意:“烏鋇星人是永恒不滅的,當他們年老將死之時,我們就用無堅不摧的白鑊使他永存。我們要你一個低等星球的寶物有什麼用?”
月圖抓緊手中的澤宇之徽:“此寶物其中可存億萬方,且時速比外界慢百倍,期間自成一方世界,鬥膽猜測,烏鋇星並沒有做出內含如此巨大空間的容器吧。”
“或者你們可以殺了我拿寶物,但澤宇之徽月族世代相傳,非族長血脈不可打開不能使用,族長身死下一任族長沒有傳承儀式,此物自毀。”
“我可以為將軍祭傳承儀式,隻求將軍讓我族人和一這孩子在烏鋇星有一城之地。”
將軍思忖片刻:“是個稀世寶物,但隻許你們來十個人,我不想為自己留下後患。”
將軍補充:“這寶物我們有用,卻並非必不可少。”
月圖顫抖著嘴唇,咬咬牙:“成交!”
將軍滿意的說:“先讓我看下這澤宇之徽。”
月圖抬起眼,緩緩運轉自己所有的魂力,藍水星第一人,一個星球最耀眼的領袖,豈是無能之輩。他把魂力注入澤宇之徽,默默吟誦自出生之時就印刻在心腦中的禁忌之術,澤宇之徽發出耀眼的光芒,將軍微微變色:“你在做什麼?”將軍伸手,卻發現自己靠不近月圖一米內。他喊人進來,可是已經晚了,月圖毛發皆白,他把澤宇之徽插入心髒,澤宇之徽光芒更盛,世界變成一片蒼茫白色,光芒所到之處,外麵的白鑊箱子溶解開來,腦電波被光芒撕扯,明明該是沒有疼痛感的烏鋇星人發出痛苦的嚎叫!藍水星上的烏鋇星人離得遠,卻沒逃過一劫,紛紛消散泯滅在空氣中,甚至藍水星人也仿佛被吸了魂魄一般,狀若木偶,月圖瀕臨大限,想到自己因族長之責放棄的青梅竹馬,想起自己漫長孤獨的童年,想起其他兄弟姐妹在母親懷中歡笑,他隻能在遠處黯然,繼續練習各種仙術,想起臨走之時他守護的藍水星人的咒罵……
“父親,我好冷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