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劍,日月如梭,風兒帶著微微的暖意吹著,時時送來布穀鳥的叫聲,仿佛在告訴人們,春天隨著落花走了,夏天披著一身的綠葉兒在暖風裏蹦跳著將欲走來了。
來到藍府,藍笑兒的身體由剛開始的周身疼痛,不能下床,到現在基本痊愈,已有兩個月,時間流逝飛快的讓人不禁有些害怕。
藍笑兒走出房門,在府內慢慢的轉悠。晃神中走到了府門前,看著門外來回走動的人影,失了神。
未夜,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他還好嗎?自己隻盼他一切安好。隻怪自己當初因任性而與他走散,昏迷後而耽誤去尋他,清醒後又不知何處去尋他,未夜是否也在尋自己呢?
如果命中注定要遇見的人,一定會再次遇見的吧。藍笑兒抬頭看著天空默念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遂轉身朝門內走去,約摸兩百來步的距離,便見會客廳後,一幢低矮寬闊的建築,大門緊閉,前有一塊不大的場地,周邊擺了各類兵器與一些石鎖石墩,正門上方寫著‘武堂’兩字。
此刻正是午休之時,因而空無一人。四下耀眼的硬鐵精鋼被灼燒著而散發出的壓抑氣息,讓笑兒微微不安起來。
繞過武堂,景致卻一下變了。後麵是一池泉水,將大將軍府分成了兩處分明的區域。眼見著綠樹之後隱現的園林庭院,便是後院(我們各自居住的房間),一座木製拱橋垮於泉水之上,成為通往後院的唯一通路。
藍笑兒站在橋上,看著陽光照射下的荷花正在水中綻放,它在綠樹倒影的映襯下,更顯得細致柔和。閉目聆聽,有流水之聲緩緩入耳,令人心曠神怡。不安的情緒也隨之慢慢消散,心情回複到一汪澄明清澈的平靜之中。泉水四周碧樹環繞,繁花繽紛,讓人忘記了先前那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不禁輕聲念道:“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內心又一輕歎。
“笑兒”一輕柔女聲響起。
讓藍笑兒從晃神中醒過來,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身旁的藍柔兒,隻見她用眼神瞅著自己細看。
藍笑兒不禁心中有些不安,不會是發現自己不是真藍笑兒吧?忙低下頭,避開藍柔兒的視線。
隻聽藍柔兒說:“看著氣色倒是好多了。這性子也變了不少,倒越來越淑女。”
藍笑兒內心微舒了口氣,微笑著喊了聲:“二姐。”
藍柔兒拉起藍笑兒的手,慢慢的走向藍柔兒的閨房。這是藍笑兒第一次走去,才發現她的閨房在自己閨房的旁邊。
走進屋子,環往四周,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灑下來,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也灑滿了陽光。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幾張宣紙,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裏插著幾支毛筆。窗邊的瓷盆中栽著一株荷花。轉過頭去,是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台,上麵擺著一麵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青花麒麟圖粉盒。
整個房間顯得樸素而又不失典雅,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
藍笑兒緩步靠近窗邊的桌旁,隻見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翻開了幾頁,忽見一美少年畫像,正欲仔細端詳。
藍柔兒見藍笑兒正翻看畫像,忙伸手搶過,收起,疊好,放回胸口衣服處,動作慌忙而小心翼翼,仿佛珍貴的東西一樣。然後眼珠仿佛不知該放在哪裏而四處亂轉著,複抬眼不自然的衝藍笑兒一笑,再不看藍笑兒,拉起藍笑兒的手,邊走邊說:“笑兒,來姐姐寢室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