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噩夢的煩惱(2 / 2)

淩風閣、鬱金香的出現早已讓他對後世的史書頗有微詞,這樣兩個龐大的組織為何在史書上不曾留有一點筆墨?難道是故意有人抹去這段曆史,還是說此間的大唐並非史書記載的那個大唐?

沒有愛因斯坦的大腦,卻遇上了能讓整個科學界都為之震驚的穿越之事。這是一個難以辯解的哲學問題,又是一個費解的時間與空間問題。但他隱約感覺到。正因為自己熟知曆史,而使得自己不知不覺間被曆史操控了。不知是好是壞,不過從目前來看,應當還算一件好事。

這些問題隻怕是丟給後世的頂尖科學家,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或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緣由所在,念及此,他隻得一聲長籲,有些事注定是無解。

可話又說回來了,自己在大唐是在創造曆史呢,亦還是說在“曆史”的故意引導下走向它早已設計好的軌跡呢?這軌跡是一路平坦又還是沿途荊棘密布呢?

“大郎,你醒了?”且在李承乾凝慮之際,鄭麗婉揉了揉惺忪的雙眸,語氣頗為慵懶。

“嗯”李承乾還沉浸在那詭異莫測的假想上,很隨意的應了一聲。

“大郎,我做噩夢了,一個很難受的噩夢。”鄭麗婉有些顫顫道。

素來沉穩的鄭麗婉怎會顯露出如此怯怯的神色,李承乾收會心神,輕詢道:“什麽噩夢,竟令麗婉如此恐慌?”

“我夢見大唐山河破碎,火光燎天,陛下囚困於牢籠,百姓爭相逃竄,飛禽走獸悲鳴不止,放眼望去,大唐江川山野白骨累累。”說到這兒,鄭麗婉擔憂的看了眼李承乾,又道:“我還見著大郎你渾身是血的躺在血泊裏。”

“嗬,難道整個大唐都失火了?”李承乾安慰道:“隻是一個夢而已,再說夢向來與事實相反,你夢見了火海遍地大唐萬裏河山,那可是空前盛世之兆也,何須驚慌?”

“不”鄭麗婉心有餘悸道:“夢境太真實了,大郎你渾身傷痕累累,雙眼布滿血絲,麾下僅存數百人,為了對抗天火,你揮淚訣別嫵兒和我,那種感覺真的疼的錐心。”

“傻女人”李承乾兩手緊握鄭麗婉的素手,溫柔道:“我這不好好的在你麵前麽?真的不必擔心,隻是一個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噩夢而已。”

十指纖纖,鄭麗婉冰涼的手指逐漸有了暖意,雙眸眨也不眨的看著李承乾,很凝重道:“答應我,不論何時你都要保護好自己。”

李承乾拍了拍鄭麗婉嫩膩的玉手,笑道:“這話你不說我也曉得,命是自己的,沒了就沒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嗯”鄭麗婉輕輕點頭,然臉色瞧上去還是頗為蒼白,李承乾繞開話題道:“麗婉,我不是在宴席飲酒麽,怎麽睜開眼就在這兒了?”

“大郎你不勝酒力,直接醉倒在木案上,所以我帶著青葉將你送到這兒休憩。”

“原來如此,難怪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說到這兒,李承乾突然露出一個很誇張的表情,驚詢道:“那我醉酒之後沒失態吧?譬如當眾跳舞,口若懸河、像個長安買菜的婆娘一樣喋喋不休?”

“噗嗤”鄭麗婉輕聲一笑,白皙的臉頰有了一縷紅暈,淺語道:“那倒不至於,大郎你醉了後,一直很安靜。”

“那就好。”李承乾見鄭麗婉不複適才憂鬱之色,心中歎道,這女人果真還是要靠騙。

“大郎,如今你也清醒了,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會東宮了。”鄭麗婉站起了身子,當著李承乾的麵兒,很慵懶的伸了伸似藕般的皓腕。

當下李承乾也立起了身子,適才所慮之事誠然是他不能解決的,與其浪費時間猜想,倒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或許一切隻是自己杞人憂天呢?不過政務繁忙且不能淡薄了親情及愛情,往後有些事兒該鬆鬆也要鬆鬆了,畢竟生活也需要足夠的享受來支撐起奮鬥的精神,他拉起鄭麗婉的素手,淡淡道:“這些日子,忙著教授那群女眷,冷落於你,休沐日咱們去郊外散散心。”莞爾,李承乾將腦袋湊到鄭麗婉的耳畔前,含著那縷調皮的青絲,輕聲道:“隻有我們兩個。”

“嗯”鄭麗婉嘴角泛起甜絲絲的雲朵,白皙的手兒任由李承乾牽著,一起出了房門,鄭仁基懶洋洋的躺在庭院的梧桐樹下,見著二人後,隔著數丈遠狠狠瞪了瞪鄭麗婉,遂之又趕忙起身,踱步而來,對著李承乾舔臉笑道:“殿下,要回宮了?”

“嗯”對於鄭仁基,李承乾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很自然的點點頭,“時辰不早了,孤就在這裏拜別鄭舍人了。”說罷,挎著步子,一男一女的身影沒入了金黃的夕陽之中,隻有後方的鄭仁基還在一個勁兒的叫道:“殿下,有空常來寒舍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