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婉靜靜的望著囫圇吞棗的李承乾,雙眸波光瀲灩,難過的時候,孤獨的時候,開心的時候,都有個人陪著,挺不錯,有個人能逗你發笑,願意放下身段端來那溫涼的清水及看上去的確不怎麽樣的小菜,從精神上,給予最無微不至的溫馨,挺好。沒嚐過那種空閨孤獨,不會明白那種絕望的感受。
起身挪步,拉著李承乾的手,放在胸前,摸摸他的臉,他的發,微笑:“謝謝你。”
李承乾很開心,看鄭麗婉的眼睛,柔情似水,抱住她柔軟的身軀,低下頭,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吻她的唇。美女口中清新凝香,擒住靈活香軟的小舌頭,嬉戲、糾纏,別躲啊,這種時候,鄭麗婉咋後退了呢!
“噗嗤”一聲,鄭麗婉笑出聲,推開李承乾,捧著他臉,長長的睫毛律動有序道:“快用膳,青天白日,不陪你瘋了。”
鄭麗婉嫣然的從他懷裏起身,彎腰親了親他額頭、眉心,像湖水的眼睛,蕩漾著微波,很是安靜的說道:“在你眼裏我看到了溫柔。”
此間閨房情話,鄭麗婉不再以“妾身”相稱,正如李承乾適才所言,東宮人氣單薄,沒誰會在這個點兒跑來廂房外偷聽,私下裏這種“你我”溫馨的呼喚,且能讓她芳心悸動,不忍拂拒,少年放下世俗禮法,竟為自己做了幾道心意滿滿的小菜,即便鹹淡不均,卻也讓鄭麗婉甘之如飴。
“吃菜,吃菜”被鄭麗婉那雙秀目靜靜望著,李承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低下腦袋不斷地朝嘴裏送著青菜兒。
鄭麗婉眯眼一笑,亦是張開櫻桃嘴,菜入放入了口中,閉合了嘴唇,細細的咀嚼起來,淺粉腮邊一鼓一鼓的,恰如一場柔舞,偷瞄一眼的李承乾直感覺這姿勢實在是美極了。
“麗婉,昨日舅父帶著聆月遠走江南到底還說了些什麽”李承乾吧唧著嘴吸收著垂到下巴的菜杆子,眼睛肆無忌憚的觀望著佳人的吃態,很是享受這種色香味俱全的日子。
鄭麗婉細嚼慢咽,頓了頓,莞爾秀眉淺彎道:“你真想知道?”
“嗯”
“其實也沒什麽。”
李承乾撇撇嘴道:“麗婉,你就別賣關子了,我這心癢癢呢。”
鄭麗婉用著略帶戲虐的眼神瞧著李承乾,回道:“也沒什麽,就是柴將軍讓你日後多加練習武藝,別待蘇姑娘回長安後,你還是接不了她一劍。”
聞言,李承乾輕聲一嗬,那便宜舅父臨走還不忘奚落自己,而今既已知曉為何兵器使不出勁道所在,李承乾很有信心道:“待我學習了長戟的使用之法,定能將蘇聆月那座冰山戳幾個窟窿。”
李承乾說話有些賭氣的成分,鄭麗婉是聽得出來的,故而淡淡笑道:“大郎你乃是一國儲君,堪能招攬大把的能人異士於己身,武藝自保便可,無須過於追求那至高的身法而荒廢了政務。”
“聽麗婉這麽說,可是發現了拔萃的人傑?”
“大郎你先稍等。”鄭麗婉輕輕一笑,隨後起身邁向臥榻旁的書桌,不一會兒隻見她拿了一遝廉價紙返回。
雪白的紙張密密麻麻寫了不少秀氣的文字,李承乾疑惑道:“麗婉,這是什麽?”
鄭麗婉很平靜的笑道:“大郎,你看一眼便知。”
李承乾狐疑的接過那一遝廉價紙,一邊瞧著文字一邊輕念道:“蘇定方,名烈,字定方,冀州武邑人,左武候中郎將,身法超然,貞觀四年於東.突厥一戰中,斬殺數百敵將,且率兩百名騎兵先登陷陣,攻破了頡利可汗的牙帳,為擊滅東.突厥立下大功......”
讀完最上層的廉價紙,李承乾心潮澎湃的看了眼鄭麗婉,然鄭麗婉卻回了一個頗為寵辱不驚的眼神,這一張白紙可是將蘇定方的生平事跡完完整整記載了下來,李承乾很好奇接下來又會是誰呢?
翻開第二頁,李承乾募然眼睛綻亮,“劉仁軌,字正則,汴州尉氏人,陳倉縣尉,此人恭謹好學,博涉文史,斷案料事如神,百姓口碑絕善......”
李承乾眼睛睜的猶如鴿子蛋那般大,看了眼鄭麗婉,又翻開了後麵的幾頁,“王玄策,馬周,許敬宗......”隻不過許敬宗的履曆上卻打了一個小標記。
這些人可都是大唐未來的肱骨之臣,且也是自己徹然遺忘的良佐之人,卻不想此間每個人的生平事跡悉數捧在手掌心,李承乾盯著鄭麗婉像是在看怪物一般,心中雲海翻騰,深吸一氣,眼睛眨也不眨的詢道:“麗婉,你也是穿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