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告訴她?”龍溟直視著自己的父皇,“為什麼你這麼自私,不肯告訴她!是怕她恨你,對嗎?”
“……朕,朕的確自私。”龍洲無話可說,“朕知道你中毒之後,為你逼毒不成反而中了暗算,之後你被帶走,朕真的以為你已經沒有可能救活了。朕一心求死覺得對不起你和楚兒,最後是母後告訴朕,楚兒還活著,朕真的累了,靠著想到楚兒的信念活了下來。朕和楚兒初見,根本沒有顏麵提起你來,怎麼告訴她,我們之間還有另一個孩子,一出生就被我當作棄子……我也不能讓她也經曆一次喪子之痛。”
“你承認了?棄子,哈哈,棄子!”龍溟瘋狂大笑起來,他被君歌帶走之後治療烏青毒,在寒潭裏打坐經常是七八個時辰,堅持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他的母親!
師父君歌告訴他,他的生母可能還活著,就在南淮國被囚禁。他在皇宮住下,不論受到何種對待都堅持下來,他想要救出母親脫離苦海……
“你若是要怪罪,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從來都是自私的,沒有為你做完全準備。”龍洲很坦然,“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想殺了你!”
“……可以。”龍洲:“但是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和楚兒相守的機會不易,我要一直陪著她,多久都不夠。”
程楚兒此時出來,還一無所知,“這麼說這麼久?”
龍洲對她搖了搖頭,“就要好了,楚兒,你去休息。”
“已經休息了很多年了。”程楚兒看著龍溟,“休息了很多年了,現在我隻想好好看著我的孩子。淵兒,你開心嗎?”
龍溟緊繃的手攥緊又鬆開,輕舒了口氣,“開心,淵兒很開心。”
如果是龍淵知道真相,一定開心吧!
但是失去一切的龍溟,要怎麼高興?
不,他還來得及補救!
“芊芊,芊芊!”龍溟轉身向外,腳步太過急切有些踉蹌,他還能補救,拜堂之人就是他和芊芊,還能挽回,他們是夫妻,他還沒有失去她!
程楚兒著急,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相認的孩子就這麼走了,“龍洲,你有沒有覺得,淵兒和一人長的很像?”
龍洲:“誰?我嗎?”
“嚴肅一點。我是很認真的,你還記得你們龍族內宗嗎?見過的那個孩子,他很像我們的淵兒。”程楚兒:“還有壁畫上麵的人,你們龍族的老祖宗,雖然很模糊,但是我就是覺得他和淵兒很像。”
“老祖宗?”龍洲感覺有什麼要破土而出,龍溟怎麼可能和老祖宗長的像?
“不好,楚兒,我要和你講清楚。說來話長,你先和我一起去追溟兒,可能要出事!”
“哀家不想看見他,你趕快去蓮兒那裏,她要是不能平安,程楚兒和孩子都要死!”
“朕能救她,,但是母後,你若是傷了楚兒,不要怪兒子翻臉無情。”就在剛剛,他見識了自己的母親對於孫子的無情,他也同樣可以不顧及太後,隻要他再狠心一點點就好,一點點。
太後因為這一句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是想到還危在旦夕的親侄女,她咬了咬牙忍了下來,“這就走。”
“這裏是怎麼回事?你抱著什麼?”龍洲再一次回到地牢已經是第二天了,看著程楚兒抱著一個繈褓,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放下,把它放下!”
“你還來做什麼,程楚兒更加抱緊了懷裏的孩子,就算你要把他送走,就不能等等嗎?”
“皇上。”穩婆也顧不上敬不敬的,靠著龍洲耳邊小聲說了孩子的來曆。
龍洲鬆了口氣,好像一切都按照他希望的方向發展,這個孩子正好穩固程楚兒,那個孩子不必再說明了。
“讓朕起名。”龍洲說著走向程楚兒,“讓朕給他起名字。”
“不用,我起好了,他跟我姓。”程楚兒看著龍洲都是眼裏含恨的,“你把他當成師兄的孩子也好,給我一個月,他滿月了,我就把他給你,你再去要挾誰都可以。畢竟,在乎我的人還很多,父皇若是知道我沒死,想必你還能得到更多好處。”
“……你說什麼?”龍洲現在的情況不好,他剛剛救了華蓮兒,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功力。這麼被程楚兒一刺激,他的眼睛直接成了血色。
“所有人都離開!”程楚兒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時候龍洲有多危險,把孩子拋向離門口最近的穩婆,自己則是一步一跛到了龍洲身邊將人抱住,“不要,我知道你是被心魔控製了,不要再被他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