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肖飛才會在此駐足作畫。不為別的,就隻為可以重溫那久違的淡然,順便緩解一下自己奔波許久的身心,也好靜下心來與此時身處杭州肖家的對手博弈。
“依在下所見,這位公子雖是疲態滿麵,但遮擋不住印堂的光澤,想必也是一位福澤深厚之人!”就在肖飛剛剛把這臨時的鋪麵準備妥當之時,新結交的鄰居開口說話了。
肖飛此時與那算命先生公用一案,而且還是自己租用人家的。二人緊鄰而坐,自然是不可無有半點言語,眼下對方先開口,肖飛也就抬頭微笑道,“眼下小生如此潦倒,可是看不見什麼福澤啊!”
“公子此言差矣!在下二十七歲出山以來,二十多年一張鐵嘴斷人無數,還沒有看走過眼,不瞞公子,以麵相看來,閣下必定非久居人下之人!”算命先生斷言道。
“居士不必多言寬慰,”肖飛笑道,“小生身上可是沒有多少盤費了……”
“難道公子認為在下剛才所言是為了這些許銀錢?”算命先生大聲打斷肖飛的話,顯然是為適才肖飛所言動了肝火。
“居士何必動氣,晚生不過一介俗夫,對於命相之事一向未有涉獵,也不會相信。”
“也罷,”算命的搖頭苦笑道,“既然公子不信在下所言,在下也不枉費口舌了。不過請公子拭目以待,日後之事必定會證明在下所言不虛!”
“如此倒是小生妄負居士的一片苦心了!”肖飛歉然道。
“如許小事公子不必介懷。”算命先生笑道,“不過公子麵向卻是在下平生罕見,不知可否讓在下一觀公子手相?”
“以小生隻見,還是算了吧!在下是不信命之人,還是不勞先生了!”肖飛微笑道。
“難道公子就是不肯滿足在下的好奇心嗎?不瞞公子,在下斷過宰輔,指點過將軍,在在下遊曆四方的時候不知見多多少奇人異士,但公子之相卻是未有遇見。還請公子成全!”
“既然如此,小生如再拒絕,就未免有拒人於千裏之外之嫌了!”肖飛笑道。
“多謝公子成全!”相士大喜。
“不過,在此之前,小生必須言明一事!”肖飛鄭重的說道。
“請公子明示!”
“居士既然遊曆江湖二十載,相人無數,但是否知道,在相術之中也是有所忌諱的?”
“這個在下自然知曉,對於天機,在下也是十分謹慎,絕不會為蠅頭小利泄漏半分。”聽肖飛提及此事,相士小心的回答。
“實不相瞞,並不是小生剛才有意欺瞞,我並非不信命之人,隻是命格奇異,對相命之人有所克傷!”
“難道說……”相士聞言大驚。
肖飛點點頭,想來相士已經明白其中之意。
“不想這千百年難遇的命格竟然會在此出現!”相士仰天長歎。
“居士可是還想看小生手相?”肖飛問。
相士苦笑著搖搖頭,“在下自問無此修為,看來是在下福薄,身在咫尺,卻是無緣得此奇異之相一觀!”
肖飛也是莫名感懷,“未想居士竟然如此癡迷於相術!”
“不瞞公子,在下也是出身大富之家,隻是平生僅此喜好,十八歲時隻身遊覽名山遍求異士,習藝九年才得出山。闖蕩江湖二十多年,雖說清苦,也是得償心願,甚是自得!”
“先生之誌,晚生佩服!”
突然之間,相士坦然一笑,“在下想通了,即使遭受天譴也罷,反正在下一生也是數次泄露天機,生怕連累家人,也未有生娶。這次就算拚上一條性命也要一觀這千古奇相!”
“先生這是何苦!”肖飛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