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亦然冷不丁的出現在冰凝身後,冰凝嚇了一跳。抬頭看著天上那輪明月。亦然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皎潔的月光如水銀一般灑在兩個人的臉上。靜悄悄的夜裏隻聽到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亦然心中了然,輕輕地問道:“想家了?”
想家,那個木屋算作家嗎?從來都是她一個人,何處才是她的家。冰凝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輕輕地帶過,“怎麼沒有陪著朵兒,獨自到這裏來了?”
“林思睿在那裏,不需要我陪。”蕭亦然不知道,他那口氣多像受了氣的小媳婦兒,委屈的找冰凝哭訴。冰凝忍不住偷偷地看他的表情。兩個人半天無話,就這麼默默地並肩而立,看著天上月兔高懸。
“你找血池傳人做什麼?”冰凝又一次想到這個問題。她有些疑惑的看著亦然心裏有些忐忑,記得她第一次問他的時候他沒有告訴她。而此刻他希望亦然能告訴她,不為別的,隻是覺得亦然如果告訴她了,證明他是相信她的。隻要他願意相信她,她便已經滿足了。亦然沉默著,如石化了一般。冰凝喪氣的低下頭,他還是戒備她的,就像當初初見時一樣,就算她跟著他來到這裏。
“我要找血池傳人打開血池,那裏麵有我的身世和我尋找的東西。”亦然輕輕地開口。
冰凝有些出乎意料的欣喜,他總是如此,就在她不再對他有所期盼的時候,他就這樣一次又一次撩起她的心弦。“身世?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嗎?”冰凝隨即又有些憂傷。沒有父母,如自己一般。除了師父,這時間再無親人。
“知道,可是我出生的時候他們就被奸人所害,我找血池就是為了替他們報仇。”冰凝詫異,想不到亦然還背負這樣的血海深仇。
亦然臉色漸漸有些難看,這個橫在他和莫小朵之間的裂痕又一次被裸擺在了他的麵前。就像一根刺深深地刺進了心裏,他努力想要忘記,可每次都被刺猛地刺一下,刻骨銘心的痛提醒他不能忘記。
為什麼她要是莫劍飛的女兒,十幾年前莫劍飛到底又為何會殺了蕭家一門,隻為奪取一本離劍劍法嗎?蕭亦然拳頭緊握,那股心痛,氣憤,怨恨交織在心裏。
冰凝這才注意到蕭亦然變幻莫測的神情和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以為他是想到了那個深仇,想到了沒有父母的孤苦伶仃。她有些不忍,伸出手輕輕地挽住亦然的手臂,擔憂的看著他,“蕭大哥,你不許如此。這世上沒有父母的孤兒何其多,我能了解你失去雙親的感受。你至少還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而我,是師父從垃圾堆裏把我救出來的,師父說當時的我已經奄奄一息,要不是師父以內力護住我的心脈,我也不會有今天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這樣拋棄我。小時候我恨他們,師父告訴我,不要恨,恨隻能說明你愛,你在乎。恨了別人傷到的始終還是自己。”說著,冰凝的神色也有些戚戚,同命相憐的兩個人,彼此安慰,彼此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