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武力值高很了不起是不是?
雨宮翻了一個白眼,她倒一時忘了這個年代的女孩子是應該矜持少語的,於是應道:“是是是,我以後會注意的,還會努力往淑女的方向發展。”
“又說什麼瘋話。”晏央實在有些對她無可奈何,也有些無法理解。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小小年紀什麼都懂不說,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實在驚世駭俗,或者盡說一些他完全聽不懂的。
“我的瘋話還多著呢,你聽不聽?”
晏央立刻揚起手掌。
她縮了縮腦袋,很識時務地不去招惹他的火氣。
他看著她捂住腦袋的樣子,眼睛睜得大大的,輕輕一眨,就像隻小鬆鼠,不由得湊上去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後腦勺,歎道:“其實——你和孔姑娘都是一樣的人。”
“啊?哪裏一樣?”
晏央看了她一眼:“孔姑娘無父無母,你不也是?”
“哦?”這小屁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初見她時,她周圍都是世家千金小姐,可是她不和任何人說笑玩鬧,也沒有人找她說話,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裏……”
雨宮心頭一抽,抬眸看著他:“你可憐她?”
“我是想到了你。”
“哦……”她揉了揉鼻子。
“你不好奇我為何想到了你?”
“哦!你說。”
晏央放在她後腦勺的手掌頓了頓,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再一掌拍下去,最後還是歎道:“我也不知道為何就想到你了。你們看起來完全是不一樣的人,她不愛說笑,你卻整天笑盈盈的。她似乎很拒絕跟任何人接近,你卻跟誰都能和得來。小柒,我竟然從來沒見過你傷心的時候。”
他這是什麼怪思維?難道她整天開開心心的有什麼不對勁嗎?雨宮幹笑了兩聲:“我每天都過得這麼好,為什麼要傷心呢?”
“你真的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
雨宮點點頭,認真道:“是!我承認有時候突然想起去世的父母,我心裏會很難過,可是我在這裏每天吃好穿好,有師父和姑姑疼我,還有雀雲姐姐、鬱兒姐姐以及我房裏的綠紋姐姐,包括那麼多丫鬟,她們也經常陪我玩,還有你——生活無處不美好,我為何要傷心?”
“既然你覺得好,那就永遠這樣吧。”晏央輕聲道。
他說什麼?雨宮有些疑惑又有些訝然地看著他。
晏央突然想到什麼,盯著她,“小柒,你居然將我排在最後麵。”
“啊?”什麼將他排在最後麵?
“難道我還比不上雀雲、鬱兒、綠紋她們?”
雨宮恍然大悟,咧嘴笑了笑:“不是。本來我是要將你排在第一位的,可你是晚輩,總不能越過師父和姑姑不是?沒想到數到姑姑的時候,就想起了雀雲姐姐她們,我順口就說出來了……”
他神色淡淡地聽著她的解釋,淡淡道:“你這個解釋我一點兒也不想聽。”
“哦。”她沉默地眨了眨眼。
晏央長吸一口氣,似乎又要罵人了,最後卻隻是往她腦袋上輕拍了一下:“對了,這個給你。”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扔進她懷裏。
“什麼東西?”雨宮笑著問,觸手是堅硬冰涼的,看這形狀,雨宮還未打開包在外麵的手帕就已經知道是什麼東西了。打開一看,果然是白天那隻讓宜蘭不斷糾纏大哭一場的碧玉鐲子。
心髒在看在這抹碧色的時候微微一動,她覺得自己有些笑不出來:“給我的?”
“嗯!”晏央低頭幹咳了一聲,眼睛盯著燭台。
兩人靜默了許久,雨宮幽幽問道:“是不是你想送給孔姑娘卻送不出手,所以幹脆給我了?”
安靜。
很安靜。
晏央又咳了一聲:“小柒,你這個人有一點不好。”
“我哪裏不好?”
晏央瞪著她:“你有時候什麼都看得明白,可有時候卻什麼都不明白。”
她點了點頭,覺得這話有道理。她又不是神人,自然不是什麼事都能看明白了,不過她知道人艱不拆,就當晏央一開始想送的人就是她好了。
可是,在看見這碧色的鐲子時,她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心裏好像也跟著顫了一顫,好像有什麼在心頭一掠而過。雨宮搖搖頭,不願意多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