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煉的過程持續了好幾天,劍爐裏的煤炭也換了好幾遍,祁進挑選了日子,將劍錘煉了最後一遍,走出劍廬來到院內準備祭劍,捏了幾個手訣,是匠心訣中水訣的一種,天水訣。祁若水也學著父親的樣子,對著自己的劍模仿祁進,兩柄劍懸在空中。
刹時,風鼓雲動,小院內下起了雨,兩柄劍在天水中慢慢固化,蒸汽彌漫開來,兩人的手訣在不斷的變換著,祁若水的劍在天水的澆撒下,慢慢的褪去了熾熱的通紅,化作一柄黑色的長劍,天水繼續繼續澆灌著劍身,長劍上附著的黑色漸漸剝落。
祁進的劍經過錘煉由蔚藍色變作了晶藍色,在天水淬煉下成型的劍身周圍散發著絲絲的寒氣,長劍周圍的天水被凍成了冰粒,撞擊著劍身。到了千鈞一發的最後一步,署名,誰也沒有想到,一道天雷突然降下,落在了祁進的劍上。
祁進皺眉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天注定,無法挽回,“這把劍叫溟雪,卻不是我的。”祁若水這才知道剛剛落下的天雷把父親的名字從劍上抹去了,隻留下了“溟雪”。
署名,並不是真的在劍體上留下名字,像是一股意誌,在握上劍的那一刹,劍會像活物一樣在你的腦海中告訴你,它的名字。禦劍的人也會向劍傳遞一種意誌,將禦劍者的名字印刻在劍中,就像是向別人展示這把劍的歸屬。不隻是劍,所有有靈性的東西都會以這種“署名”的方式證明自身的歸屬。
祁進消沉了好一段時間,日日舞劍,這劍法祁若水沒有見過,也沒有在家裏的那幾本有關劍法的藏書中見到過。
自從祭劍那日落雷後,每天都有人找到祁若水家的鐵匠鋪,說是要奪劍,祁進卻用祁若水從沒見過的劍法,擊退了好些個散修的劍師,戰無不勝。
直到那天,鐵匠鋪來了一位劍客泗水楚狂人,這才有了最開始的楚狂人奪“溟雪”劍,祁若水是第一次見到什麼才是禦劍,幾柄劍懸在空中,不是在匠心訣控製下的簡單懸浮,而是在纏鬥,很明顯父親放了水,破罐子破摔,才讓楚狂人那麼輕鬆的帶走了溟雪劍。
劍師、劍俠,都會禦劍,劍師禦的是劍體,劍不離手;隻有劍俠才是真正的禦劍,他們禦的是劍靈,隻是劍俠太少了,泗水楚狂人算一個。
祁若水纏著祁進教他可以禦劍的劍式,父親告訴他,這劍法叫挽雪劍式,是祁進這些日子自創的,祁進卻說,“溟雪已經不想待在我身邊了,我創這挽雪劍式,是想試圖挽留溟雪劍。如今溟雪似是有了靈性,不願再跟隨我了。”
泗水楚狂人走後,祁進把剩下的兩把蔚藍色也錘煉了一番,經過天水的洗練,最終並沒有署名,連劍的名字都沒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