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心頭略鬆了鬆,阿史挲皕把她擄來絕對不是因為對她有興趣,怕是要利用她來威脅蕭珺玦,她突然失蹤,要留著活口回府報信,應該不會傷害鴛語和齊光。
她冷冷一笑,“你這種就是麵目可憎,連孩子都討厭你。”
阿史挲皕沒有表現出怒意,含著深幽的笑容,從榮昭的腳一路打量到頭,“孤還記得十年前你差點就成了孤的側妃,命運真是愛捉弄人,兜兜轉轉,你又回來了。”
這一番話也就解答了榮昭的問題,他將她帶回了日出。
榮昭慢慢鎮定下來,譏誚笑道:“是啊,命運就是愛捉弄人,偏偏像你這種人,就是得不到報應。”
她也坐下來,阿史挲皕又倒了杯茶,剛要拿起來喝,就被榮昭搶走。
阿史挲皕失笑,轉了半個身子,注視著榮昭,道:“說來也奇怪,你射了孤一箭,孤見到你應該恨不得宰了你出氣,但看見你,孤就又舍不得了,甚至也不氣了。”
榮昭潤了潤喉嚨,涼涼斜視他一眼,譏笑道:“是嘛?那隻能說明你下賤。”
阿史挲皕大笑一聲,榮昭轉目望他,這人真是有病,罵他還笑,還真是賤。
“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這般的牙尖嘴利,讓人恨也讓人愛。”
“原來太子喜歡牙尖嘴利的女人,這種愛好隻能說明你要多賤有多賤。”罵一罵他,堵在心裏的那口氣才稍稍好一點。
阿史挲皕嘴角還噙著笑意,卻雜夾著陰邪的意味,微微往椅背上靠了靠,“楚王妃的脾氣可真不好,素聞大周是以禮待人,以德服人,孤卻從未在楚王妃身上看到這一點,說什麼禮儀之邦,都不過是騙人的謊話。”
言語間是對大周的不屑。
榮昭心中生出一團火,言辭更是激烈,“你知道的沒錯,但你要搞清楚對象,以禮待人,以德服人,前提是人。”
此時連嘴角僅剩的笑意都消失了,阿史挲皕冷下臉,“你還真當大周是以前的大周?沾沾自喜了幾百年,渾渾噩噩做了幾百年的美夢,孤眼見著她一點點凋零,毀滅,四分五裂,孤甚至能預見在不久的將來,大周會像豬肉一般被分食掉。到那時,不知道楚王妃是人還是什麼哪?”
“本王妃沒想過,因為永遠不會有那一天。”連榮昭自己心裏都很清楚,現在的大周已經完全不能和過去的大周相提並論。內,朝廷腐敗,民不聊生,外,以日出羅羅等小國不斷滋擾侵犯,大周就像是一個被人鑿破出許多小洞的花瓶,千瘡百孔。
一個王朝總會經曆風雨飄搖,她始終相信,即便是暴風驟雨,也擊不垮大周的根基。
她明亮的眼睛仿若注入了火苗,直視著阿史挲皕,“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麼不要臉,敢和我討論這些。你或許已經忘記你在大周的國土上犯下那些罄竹難書的罪行,忘記你殺了多少無辜的人,忘記你的刀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你或許會忘記,可我不會,大周的百姓也不會,被你殺害的那些人更不會。他們的陰魂會時時刻刻纏繞著你,你將受到千世萬世永不超生的詛咒。”
阿史挲皕怒不可遏,扼住榮昭的脖子摁在牆上,聲音如滾著熊熊烈火的火球,“榮昭,你膽子還真是大,在孤麵前說這些話,不怕孤殺了你嗎?”
榮昭一絲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嘴角一彎,笑道:“我就賭你不敢殺我,殺了我,你接下來的計劃怎麼執行?人質,隻有活著才好使,死了,你會激起楚王漫天的怒火,那是你無法承受的怒火。”
阿史挲皕用力掐著榮昭的脖子,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但在榮昭快要咽氣的時候,又鬆開了手。
她說的沒錯,死了的人質,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咳咳咳……”榮昭抑製不住咳嗽,緩一緩,她斜著阿史挲皕,道:“我今天才知道,你其實骨子裏就是個懦夫,你怕鬼神,更怕蕭珺玦。”
阿史挲皕似被人抓住了痛腳,怒火叢生,揚起手一掌打在榮昭的臉上,赫然在她的臉上印了五個手指印。
榮昭伏在椅子扶手上,彎著腰,胸前露出白皙的皮膚,隱隱有溝壑橫穿,阿史挲皕的目光落在那裏,似點燃了他心中的火,慢慢將他燃燒。
突然,他一把橫抱起榮昭,將她粗暴的扔到床上,接著爬上床將掙紮起來的榮昭摁住,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孤這麼多年,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唯有你是個例外。今日,孤就完成十年前的事情,和你將這洞房入了,孤也要看看,楚王要是知道你有了別的男人,還會不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