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柳寒浩無故失蹤,朝廷又派下來人,隻是益州上下,上到楚王,下到平民,都長著一個舌頭。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柳馥馨幾次跑到齊王身邊哭訴,甚至還要派兵攻打益州,讓楚王妃血債血償,給她弟弟報仇。
原本想著齊王能為她出口惡氣,卻被齊王訓斥了一番,且不說沒有證據證明柳寒浩是在益州城內失蹤的,就算真的如此,派兵攻打藩地可不是小事,很可能會引起天下動亂。
但也無法承受太後日日來鬧,說什麼她弟弟是為他辦事才出了事,現在找不到人,她就找他要。
無奈,齊王隻能以皇帝的名義下詔,欽差大人在楚王管轄範圍內失蹤,責無旁貸,令其三個月內找出人來,不然定要嚴懲。
怎麼嚴懲倒沒有寫明,不過就是為了暫時先安撫住柳馥馨。
“丟了個人,就要嚴懲,當初羅羅犯進的時候怎麼連個屁都不放!就他娘的會窩裏橫。”傳達聖旨的人還未走,夜鷹就罵了一句。
傳旨的太監倒是個機靈,腳步都不停,隻當是耳邊風,沒聽到。他在皇宮裏混跡多年,非禮勿聽非禮勿言是進宮第一天師傅就再三告誡的。他們這些去了根就為有口飯吃的人,不就為了活命嗎?
榮昭看了眼那道聖旨,直接扔到香爐裏,夜鷹幾人瞠舌,不由佩服,也就是王妃敢這麼大膽,連聖旨都敢燒。
蕭珺玦見狀,寵溺的笑了笑,愛撫的摸摸她的頭頂。
榮昭嗔一眼他,摸頭這個動作總覺得是當她小孩子。看著燒成灰燼的聖旨,還剩下黃色的一角,榮昭道:“夜鷹剛才說的話一點都沒錯,隻會和咱們耍威風。不過他這威風,也要看咱們讓不讓他耍。”
夜鷹笑眯眯,和榮昭一唱一和,“可不唄,到咱們這耍威風,誰給他這個臉。”
蕭珺玦瞪一瞪他,含警告道:“以後說話還是要注意些,傳回去不好,讓人以為咱們楚王府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哪。”
夜鷹頷首,不過心裏想著,和王妃燒聖旨比,他都幾句嘴應該還稱不上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吧。
夜鷹那小眼神撇來撇去,沒說話,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蕭珺玦悶聲一樂,又道:“不過,也沒什麼。”這話說的更是狂妄自大,惹得幾人都跟著嗬嗬的笑。
算是幾句玩笑話,過後就言歸正話,他們本說著畢城的事,就被一旨聖旨給打擾了。
羅羅洗劫一空,令畢城百姓受難,原本的城池知縣守將等一眾官員,在羅羅攻進去之後皆被殺,後朝廷又調派去官員管製。
羅羅來犯時,朝廷不予理會,盡失民心。羅羅離開後,朝廷不能第一時間救濟畢城百姓,派來的官員又不是清廉之輩,本就少的可憐的救濟糧食,在分到百姓時,可想而知,隻剩下多少。百姓忍饑挨餓,沒死在敵人的刀下,反而要死在自己人的手中,足以引起百姓心中分憤恨。
百姓實在忍無可忍,有人帶頭,糾集在一起,殺進了縣衙,縣令等一眾官員被殺,百姓占據畢城,現已高舉起義大旗。
也是,那樣的處境,換做誰,都會反。
“要是我,我也反。不知道蕭瑀珩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城池可以不要,百姓可以不管,他是想幹脆就將畢城送給羅羅嗎?”榮曜平時就愛聽小道消息,每天巡邏大街的時候,累了都要去街邊的茶館裏喝幾杯茶,往往茶館就是小道消息最多的地方,“我聽說,之前派給畢城的援軍領將就是他的親信,那親信看打不過羅羅,就跑了,直接跑回了長歌城。蕭瑀珩非但沒有怪罪,還給他晉升了一級,說什麼抵禦外敵有功。他娘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逃將還能加官晉爵哪。”
“哈哈哈哈······”眾人被他逗的哄堂大笑。
“他這是要自掘墳墓,早晚有人將他拽下來。”榮昭冷哼一聲,嘀咕了一句。
雖然聲音小,但所有人都聽見了。眾人神色隱晦的看一看她和蕭珺玦,心裏也不免有了些想法。
榮昭自知失言,抿了抿嘴角,不過她倒沒後悔說了這一句,正好也可以探試探試眾人的心理。
顧錦豐直視向她,神色綿長,“表妹這個自掘墳墓用的好,多行不義必自斃,齊王和柳太後禍國殃民,魚肉百姓,和商朝的紂王和周朝的幽王有何區別?”
拿著齊王和柳太後比做亡國之君,意思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