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在他懷裏拱了拱,笑眯眯道:“這下你可好了,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了,我都逃不掉了。”
蕭珺玦摸摸她的頭發,垂眸深深的凝視著她,那雙眸子寫滿了哀傷,可榮昭卻像是視而不見似的,隻一味的笑,“你不要這麼看著我嘛,現在可是白天,堂堂楚王白日宣淫,傳出去,人家會說我是狐狸精變的。”
“昭昭,你為什麼一直對我笑?”她的笑容刺眼,紮進蕭珺玦心口,他心痛的問道。
“這是什麼傻問題?”榮昭的神情連凝一下都沒有,爽快道:“當然是開心啊,沒有比現在更開心的。我的家人終於來了益州,來到我的身邊,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再也不分離了。”
“我真的希望你是真心開心,真心笑的。”蕭珺玦低低道,“可我不希望你假裝,你心裏有什麼不舒服,你可以和我發泄,你想說什麼,都可以跟我說,就是別這樣,什麼都憋在心裏。”
榮昭垂下眸,道:“我知道,你以為我還在為爹的事鬱鬱寡歡,其實我想清楚了,事實不能改變,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如果我隻沉浸在爹的死亡當中,不能自拔,那同樣我也會傷害到我身邊的人。傷害到你,傷害到元宵和蓮蓉。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現在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已經很好了,我該滿足。”
她小鳥依人的靠在蕭珺玦肩上,“爹他一直都希望我幸福快樂,為了他能含笑九泉,我也一定要讓自己幸福快樂才是,不然,他也不會安心的。”
蕭珺玦憐惜的撫摸著她的背脊,他甚至可以清晰摸到她脊椎上每一節的椎骨,“他會一直活在我們的心裏,其實他並沒有離開,甚至,他一直都看著我們。”
“所以,我必須振作起來,不能再哭,再傷心,我爹他喜歡我笑,我得笑給他看,讓他知道,我很好。”榮昭的嘴角慢慢垂下,沒過一會兒又揚起來,看上去笑的很甜,但細細品味全是苦澀。
劍門關失守,蕭瑀珩完全沒有想到,那裏地勢凶險,又有幾萬軍士把守,卻還是讓蕭珺玦過關,而且連守城將領也被殺。
陡然間,他對蕭珺玦的忌憚更上了一層,劍門關如此難攻,他都可以攻下,如果有一天他起了反心,想要攻城略地,不是更輕而易舉。
蕭珺玦,不得不防,更不得不殺。可是,如何殺了他哪?
正在蕭瑀珩冥思苦想怎麼對付蕭珺玦的時候,阿史挲皕又找上門來。
“王爺,日出太子求見。”
蕭瑀珩現在聽到阿史挲皕的名字就頭疼,不耐煩道:“就說本王正在休息,不便。”
“齊王要休息嗎?那孤來的可是真不巧。”蕭瑀珩話音剛落,阿史挲皕就走進來。
蕭瑀珩猛然站起來,他心有怒氣,“阿史太子,無規矩不成方圓,本王還未讓人請您進來,您怎麼就能闖進來了?”
阿史挲皕朗朗一笑,道:“規矩規矩,哪那麼多的規矩?孤和齊王可是好友,難道連來看好朋友,還要一層層通傳,多麻煩。反正你我也不是外人,孤也不用你去迎,就自己進來了。”他直接走到下首椅子的首位,“剛才我聽說齊王說自己正在休息?”
蕭瑀珩緩緩坐下來,胸口的氣稟在喉嚨處,“這些天本王實在有些累了,精神乏力,坐在這就睡著了。實在是儀容失禮,怕讓太子見笑。”
“原來是這樣,孤就說嘛,齊王和孤是朋友,怎麼會做避而不見之事哪?”阿史挲皕還有分寸,沒有全然揭開蕭瑀珩的麵子,點到為止。
蕭瑀珩正襟危坐,問道:“今日阿史太子怎麼這麼有閑情逸致,到本王的齊王府來了?若是早知會一聲,本王一定到門口親自迎接。”
阿史挲皕皮笑肉不笑,“初來長歌城,自然是要各處遊玩一圈,正好路過齊王府,便想進來叨擾一下,純屬臨時起意。”
蕭瑀珩提提眉,道:“說叨擾阿史太子可就見外了,太子遊玩,怎麼沒讓人通知本王一聲,好讓本王陪著。這長歌城哪裏好玩哪裏景致最好,本王都一清二楚,可以陪同太子遊玩的更盡興。”
“那倒不勞齊王費心。”阿史挲皕擺擺手,再道:“有些東西,還是自己去發現才好玩,再者,你眼中的美景,或許並不是孤眼中的美景,孤的眼界應該會比齊王更寬闊,更會發現不用的美。齊王陪同著,反而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