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是那個總是追在她屁股後麵的榮曜,已經長大成人,成為了丈夫,而今成為了父親。
榮昭是從心裏開心,重活一生,她沒比上一世聰明哪去,也沒比上一世少受什麼磨難。但有一件事,她很欣慰她做到了,她保全住這個弟弟,還能看著他成婚生子,這比報多少仇來說,更有意義。
“不謝老弟。”一滴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榮侯爺給他的頭孫子定了名字,榮家這一輩的孩子從水,單名給娶了一個淳字,希望他永遠保持一個淳真之心,這是一個爺爺對孫子的寄望。
榮侯爺說,這是他和榮昭和榮曜的母親兩個人商量的。他選出一大堆字,一個個的念,念到哪一天給她燒的香燒完了,就要哪一個。這才選了淳。
不過這個孩子還真是這個字的寫照,一輩子都保持著一顆淳真之心。不過有那樣的父母,有這樣的孩子,也不足為奇。
最近城裏出了件大事,皇宮門前掛了一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反正滿臉的血,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多行不義必自斃”。
看著架勢,像是在挑釁似的,但也不知道是在挑釁皇宮裏的誰。
很快,就又傳出風言風語,和龍卷風似的,傳的到處都是,人人都在議論,隨處可見。
就看前麵攤位上幾個百姓圍聚在一起,正說的熱鬧。
“聽說皇後買凶殺楚王妃?真有這樣?”
“我跟你們說啊,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一看上去有五十歲的大娘先是環顧了下四周,再悄悄的招著所有人密集在一塊,“那天我正好趕上去般若寺還願,我兒媳婦給我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你們也知道,般若寺的送子觀音有多靈。”
剛說兩句,她的話題就岔開了,“扯遠了,扯遠了,說楚王妃。”有人提醒著她,將她從岔路口拽回來。
“哎呀,一說到我孫子,我就高興,就止不住。說回來,說回來。還完願下山的時候,在半山腰就看到好些人在打鬥。有幾個男的,長得凶神惡煞的,拿著刀就去砍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瞧著那幾個女人打扮光鮮亮麗的,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再後來我仔細一看,嘿,竟然有一個是楚王妃。原本我還以為是什麼搶匪劫道,後來聽人說,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是有人要殺楚王妃。”
“你看清楚了嗎?”
“看得真真的,我還看見英郡王世子來了,救下了她們,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有多凶險,要不是英郡王世子來了,那刀一準就斃了楚王妃的命,早見閻王了。”
一穿著短褐衣服的老頭捋著他那山羊胡須,思忖道:“怪不得皇宮門口掛著一個人,還說什麼多行不義必自斃,想想敢這麼做的,可沒幾個人。照著楚王妃以前的性子,也就她能做出這事來。”
“那看來,還真是皇後要殺楚王妃啊。買凶殺人,真是心狠手辣,你說她這是為什麼啊?她好好的一皇後,去殺一個藩王王妃,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大娘可是個消息通,“能為什麼?不就是為了情嗎?你們忘了,以前皇上和楚王妃是一對。皇後心胸狹窄,嫉妒成瘋也不是新鮮事,這楚王妃一回來,她這嫉妒心就拱起來,便容不下了唄。”
“這麼惡毒的皇後,我要是皇帝,說什麼都要廢了她。作惡多端,真是天理不容。”
這樣的話,在集市上,茶館裏,到處都能聽到,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日,這事就傳到宮裏,皇上的耳朵裏。
蕭瑾瑜本還讓人調查是誰將一具屍體掛在皇宮門口,這一下,也就全明白了。
這是榮昭在警告柳馥馨,全長歌城,也就她能做出這麼大膽的事。
當即,蕭瑾瑜就去了鳳鸞宮。
皇上突然到訪,自是喜不自勝,柳馥馨在屋裏挑了半天的衣服首飾,都不知道選哪件見皇上了。
“皇上,您怎麼會來了?”本以為因為榮昭,他最近是不會再來了。
蕭瑾瑜麵覆寒冰,雙目如剛從冰池中撈出來才安上去一樣,往前走幾步,到了柳馥馨麵前。
他抬起她的下巴,柳馥馨覺得連他的指尖都是冰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啪!”柳馥馨始料未及,一個巴掌劈麵就刮過來,將她打到地上,這一掌劈在了太陽穴上,打得她火冒金星。
柳馥馨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蕭瑾瑜,她的眼中似沁出鮮紅的血珠,死死的盯在蕭瑾瑜的臉上,大喊道:“蕭瑾瑜,你憑什麼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