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後看著她,兩人之間彼此心照不宣,所謂恩寵,不過就是質子。將楚王世子留在皇宮裏,就是牽絆的蕭珺玦的棋子,他不敢輕舉妄動。
高太後徐徐笑起,“皇後這個想法真好。”
她朝著為她代筆的女官揚揚臉,“加上。”
拿著太後的聖旨,柳馥馨就像是拿著一把尚方寶劍,出了萬壽宮,她吩咐留芳,“去,拿一壺能讓人喝下去就再也醒不過來的酒。”
她昂首向著榮昭住在的那座宮殿走去,心中恣意的快要唱出歌來了。
蕭瑾瑜正準備去看榮昭,不知怎麼回事,隻是幾個時辰不見,一顆心歸心似箭,隻想見到她。
“皇上,榮侯爺和榮世子在殿外求見。”臨禧哈著腰進來。
蕭瑾瑜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打斷,皺起眉,不耐煩,“他們怎麼來了?”
雖然他喜歡榮昭,但可不是愛屋及烏的人,對於榮侯爺,他一向都不喜歡,也不會像蕭珺玦一樣,奉承著老丈人。
又一想,心覺不妙,不會是關押夜鷹和秋水那裏出問題了吧?
臨禧還在等著回話,抬起眼皮,征求他的回答,“皇上您是見還是不見。”
躲避不是辦法,蕭瑾瑜覺得不妨坦然,道:“讓他們進來吧。”
一會兒的功夫,臨禧帶著榮侯爺母子進殿。領進來,他就退出去,將門關上。
門外隻有他一個守著,任何人是聽不見裏麵的聲音。
“微臣參見皇上。”榮氏父子異口同聲,但聽得出來,一個穩重規矩,一個吊兒郎當。
蕭瑾瑜指了指兩旁的椅子,讓他們坐下,“兩位愛卿突然求見朕,所為何事?”
榮曜早沉不住氣,一拍桌子,就要發怒,榮侯爺拉住他,喝他一句,才悻然的坐下。
榮侯爺作揖,笑著道:“微臣聽聞小女被皇上請到宮中,所以,特來接她回家。這個孩子,回來了也不先回家,反倒來打擾皇上。”
皇帝是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人,榮侯爺將所有事推到榮昭身上,算是給皇上一個台階下。
蕭瑾瑜卻偏不走這個台階,“昭昭是朕請來的,而且,恐怕她不能陪榮侯爺回家了。”
榮曜憋著氣,瞪了一眼蕭瑾瑜,這兩年本還對他有所改觀,覺得他人品再壞,對老百姓還是不錯的,又下達了很多利國利民的政策,目前看來,算是個不錯的皇帝。
但他擄走他外甥外甥女,就是天理不容的事。再是好皇帝,在他心裏也是個混球。
在榮曜心裏榮昭好似已經沒有了,他心裏隻想要回他的外甥外甥女。
“怎麼就不能回家了?這皇宮又不是她家,她還能住一輩子啊。”榮曜語氣不善,這回榮侯爺卻沒有喝止他。
蕭瑾瑜淡淡一笑,道:“沒錯,以後這皇宮就是她的家。”
榮侯爺坐不住了,站起來,“皇上,您什麼意思?”
蕭瑾瑜道:“下個月初八,朕要封昭昭為妃。你是他的父親,朕不瞞你。”
榮曜看著他這幅理直氣壯的樣子手癢癢,那好似自己有多光明磊落的樣子實在欠揍。
榮侯爺臉色一變,走上前一步,“皇上,您不能啊。”
“怎麼不能?”蕭瑾瑜反問道。
“她都已經嫁人了,連孩子都有了,再說,她還是你皇嫂哪,哪有小叔子挖嫂子當自己媳婦的,這叫亂 倫。”榮曜大聲道。
對於榮曜的無禮,蕭瑾瑜不怒反笑,“皇嫂,誰說她是我皇嫂,朕會給她一個新身份,她將不再是你們榮家的六小姐,隻是朕的妃子。”
榮侯爺有怒意,他的怒意不隻是女兒被關押,還有一個身為皇帝,怎麼可以做出這種荒唐事。“皇上,您不能這麼做!榮昭是楚王妃,這是不爭的事實。您就算給她重新一個身份,也騙不了人。楚王還在,您搶了他的王妃,會被天下人恥笑的。”
“楚王妃?在朕娶榮昭的那天,楚王妃就暴斃而亡了,朕的新妃子不過是一個和楚王妃長得很像的女人。”
榮侯爺搖著頭,往地上一跪,“皇上,老臣不是以榮昭父親的身份在這求您,而是以一個臣子的身份,您不能啊,您萬不可如此做。大周最重三綱五常,您是皇帝,萬不可犯如此大錯。”
餘音未了,門嘎吱一聲被打開,臨禧著急著慌跑進來,“皇上,不好了,皇後去了楚——”馬上又改了口,“那位小姐那去了,有人偷聽她吩咐人去拿毒酒。恐怕……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