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妻倆,也不管院裏的孩子,回屋造娃去了。
五月十五是蕭珺玦二十七歲的生辰,不是整數,也不用大辦。
但各地官員的上禮誰也沒少,榮昭從早上就開始接禮,到了晌午,都能堆滿滿一屋子了。
戚家也送來了禮物,這幾年蕭珺玦都供養著他們。但並不是毫無節製,每個月送去一定的銀子,確保這些錢不會餓死他們。
不過之外的花費,他一分都不會給。
蕭珺玦根本沒必要為他們操心,戚家仗著他的勢,在益州城混的不錯。楚王的舅舅,誰不給幾分麵子。
有些人還時不時的給他送去點禮,想要他到楚王為自己說點好話,辦點事,但他就是個隻收錢不辦事的主。不過,仍舊有人前仆後繼。
小蓮蓉和小元宵玩鬧了一天,到了晚宴前就支撐不住了。
榮昭哄了他們倆睡覺,也偷閑陪著眠了一覺。
晚上還有宴,榮昭又叫來花語為她重新勻麵梳妝,秋水則清點著各府送來的賀禮。
孤鶩現在不在益州,嫁到眉山去了。三年前她受了重傷,秦儒新聽了信就趕來了,整整照顧著一個月。
榮昭見他倆情深義重,便做主為他倆成了親。孤鶩原舍不得榮昭,不想離那麼遠,她也想和秋水一樣,即便嫁了人,還能在府裏繼續伺候著小姐。
但她那夫君又不像夜鷹,沒有辦法,隻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去了眉山。但時常也會回來一趟。
榮昭當然也舍不得她,出嫁的那天,榮昭哭著送她上的花轎。蕭珺玦怕她太傷心,還向她保證,等過幾年,秦儒新有了政績,就將他調來益州。
“小姐,戚家送來一套六副的六色花團扇,還是檀香的哪。”秋水數著清單,到了戚家,就停下來。
榮昭撩起眼皮,“哦?拿來我瞧瞧。”
今日是蕭珺玦的生辰,按理應該送他賀禮,但團扇,分明是送給她的。倒奇了。
秋水端著給她,榮昭一瞧,看著做工,就不是便宜的。
“如此破費,還真讓我受寵若驚。”榮昭微微一笑,摸一摸扇子的質地,“這東西,有錢也買不到,應該是被人送的,轉送給咱們了。”
秋水也知道這是好東西,看這團扇上的絲綢和繡工,就不一般。
“那小姐收不收?”
“怎麼不收?正好眼看著進了夏,我每天換著用。”榮昭拿起一柄芙蓉花團扇,輕輕扇了扇,有清淡的香味撲鼻而來,甚是好聞。
花語給榮昭上了粉,道:“但我總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榮昭睨著她,用團扇捂著嘴,“看破不點破,隻當他無事獻殷勤,管他非奸還是即盜,拿著東西不做事,他們家不是最擅長的嘛。況且,這隻是賀禮,代表不了什麼。”
花語俏麗一笑,“還是王妃通透。”
這話還沒落音,外麵的丫鬟就進來通傳,曹氏帶著大兒媳婦來給王妃請安。
“這叫什麼,說曹操,曹操就到,還真不能背後說人。”榮昭微微詫異過後,輕笑一下,放下了團扇,“讓她們進來吧。”
曹氏攜龐氏進來,穿著很華麗,舉止也文雅了許多,比剛從濟州來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
自出了戚靈芸的事,她們也收斂了許多,規規矩矩,不敢半點越矩。
對於戚靈芸的死,蕭珺玦並沒有給她平反。因為要瞞著榮侯爺,所以榮晚的身份不能公開。
再有,如果證實戚靈芸是冤死,還死在楚王府,戚家的人指定會沒完。
雖然有些自私,但也不得不如此做,省的以後麻煩。
如今,戚靈芸是一個通緝著卻永遠找不到的死人。
曹氏進屋就見到那幾副擺在外麵的扇子,盤算著,看來王妃是喜歡,心裏也有些底了,想著要求的事,八九不離十成了。
“坐吧。”榮昭指了指一旁的繡墩。
她可不想落個苛待親戚的名聲。
曹氏和龐氏坐下,兩人心裏依舊惴惴,屁股不敢全挨著,隻坐了半邊。
“送給王妃的禮物,王妃可喜歡?”曹氏半點心思都沒有,坐下就開門見山。
榮昭還真有一點接不住,這一般的,就算是送禮求人,頭一句也應該問問她近來可好,身體如何。這一下子就奔著送出去的東西問,還真不是一般人,弄得她都不知道如何說好。
她輕輕頷首,沒說喜歡不喜歡,隻道:“費心了。”停頓一下,她笑著,“不過,今兒是王爺的壽,這東西又像是女人用的,不會是送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