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都等的不耐煩了,揮著手,“快去快去。”
秋水那個高興,眼睛都笑彎了,說是多要兩個碗,卻又多拿了兩個,拽著孤鶩和她一起去要。
夜鷹不由望向她,見她這貪吃的模樣,不禁輕笑一聲。
秋水聽見他的笑聲,相他一凝,夜鷹心中一慌,忙撇開臉。
秋水悻悻,嘴微微撅起來,心頭惱了下,跑出了帳子。
蕭珺玦慢條斯理的弄羊腿,切成一條一條的,堆了一小碟,方便榮昭食用。他邊切邊道:“男人應該大度一點。”
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
夜鷹猛地看向他,瞠瞠目,確認一下是否說給他的。
蕭珺玦沒看他,無聲的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夜鷹這回確定的,王爺是說給他的。
秋水來要羊肉湯,可把士兵們驚了,一個長著容長臉的漢子連忙擺著手,“那怎麼?”
孤鶩撇著他,“怎麼,你們還不舍得啊?”
秋水對著那濃濃的一鍋羊湯望眼欲穿,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鍋裏,都有些著急了,“我們不多要,就要六碗,六碗不成給四萬也行啊。”
容長臉漢子忙道:“可不是這個意思,哪有舍不得的理。隻是,我們這都分食了,再給王爺王妃喝,這不是——”他看看圍坐在熱鍋周圍的士兵兄弟瞧瞧。
有士兵接話道:“哪有讓王爺王妃和我們這些人同食的道理,我們是大鍋飯,怕髒了王爺王妃。”
“咳,你們又沒有往裏吐口水,又沒有下筷去撈,不都用勺子盛的嘛,有什麼可髒的。我們家王爺王妃沒那麼多規矩,趕緊的,給我們盛六碗,裏麵還等著吃哪。”秋水指指他們,玩笑著,“要是餓壞了王妃肚子裏的小世子,咱們誰都擔待不起啊。”
容長臉的漢子憨厚一笑,一幹脆,朗笑道:“行,王爺王妃不嫌棄我們這些大老粗,是看得起我們,再說餓著誰也不能餓著咱未來的小世子啊。”
眾人也笑,秋水道:“這才對嘛,以後咱們就是自家人,你們和我們都是從長歌城過來跟隨王爺的,就是自己人,自己人有什麼好講究的。”她還嫌盛的少,一個勁道:“多盛點,給我多盛點。”
“姑娘說的好,咱們是楚王的子弟兵,就是自己人。”重士兵附和。
饞也有饞的好處,秋水無意之言,卻也讓外麵那些士兵感慨不已,看,王爺王妃和他們吃的一樣,這叫什麼,軍臣同樂。王爺王妃啊,那是皇家貴胄,哪頓不吃吃山珍海味,能和士兵吃的一樣,實在難得。
一時間,這些原本對未來前程渺茫的士兵,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跟隨這樣的藩主,應該是不差。
秋水和孤鶩很快就端回來六碗羊肉湯,一人一碗,還留了兩碗沒人喝。
榮昭算是能吃辣的,但也覺得蜀地的辣子確實是真辣,不過,辣裏麵還帶著香,香辣香辣的,嚐了一口就想喝第二口。
不過蕭珺玦還是覺得味道太衝,不讓她多喝,常常味道就行。
榮昭還算乖,雖然也不情願,但還是喝起自己那沒那麼多滋味的羊肉湯。
秋水和孤鶩算是喝了個夠,特別是秋水喝了兩大碗,晚上的時候撐的她睡不著覺,走了小半夜肚子才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天就放了晴,藍天白雲,陽光照的暖洋洋的。
昨晚剩下的東西又煮了幾鍋,士兵們吃飽喝足就生了路,朝著益州進發。
約莫幾個時辰,正午的時候,終於到了益州。
城門外,益州大小官員以及城中有名望的鄉紳富商皆前來迎接。
更誇張的是,還拉著條幅,紅色的長條綢子拉起,上麵是金色的字,寫著“熱烈歡迎楚王”。
每個人的臉上都笑的快擠出花來了,有敷衍笑的,有諂媚笑的,也有皮笑肉不笑的。
能不笑嗎?這可是一方的藩主啊,藩主是什麼,就是這一方的皇帝,比遠在長歌城的皇帝還要讓他們懼怕。
蕭珺玦下了馬車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大致就是讓他們先回去,有什麼事等安頓好再說。
有人已經為楚王接風洗塵設好晚宴,也被他一口拒絕,隻以來日方長四個字推脫掉。
這還真讓一幹人等心裏打起鼓來,實在摸不清楚王的脾氣。
蕭珺玦還下了車,榮昭連麵都沒見,不過她是個女流,不見別人也不會說什麼。但也禁不住有人惦記,畢竟楚王這麵是密不透風,或許王妃那裏還能試探幾分。
如此,那些官員鄉紳的夫人不時登門拜訪楚王妃,但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