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還不錯,超出榮昭想象的大,看來皇帝舅舅對他真是疼愛,但也不知道等到了益州那的府裏會是個什麼樣子。
榮昭嘴裏雖然念叨著不和蕭珺玦去益州,但好像心裏也默許了。
她有什麼選擇,爹和弟弟,甚至大舅舅二舅舅都已經被蕭珺玦收買了,她說要留在長歌城,挨個訓斥了她一遍。
她徹底孤立無援了。
留下來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秋風颯颯,枯黃的落葉從枝頭落下,飄了一地,踩在上麵有清脆的葉碎之聲。
這是刮了一夜的風落下的,下人們正彎著腰清掃,今日的風有點大,落葉掃完一層,又鋪上了一層。
榮昭來到一處最清冷的地方,這地方清冷的連個人都沒有,地上的落葉厚厚的堆積了好幾層,沒有人清掃。
看來是個鳥不拉屎的地。
“小姐這沒什麼好看的,這房子看起來都年久失修了,你看,樓上的窗戶都掉下來了。”
秋水來到這打了個冷顫,覺得這陰森森的,話說她也來楚王府好久了,這地還真沒來過。
榮昭卻好奇,楚王府是由前朝福王的官邸改造重建,又將旁邊的地方擴充進來,雖是舊祉,但也應該是全新翻修了一遍,怎麼就獨留著一處廢棄在這。
好奇心驅使,榮昭鬼使神差的就進了去,秋水雖然頭皮發麻,卻還是跟隨著她。
其實進去後也沒什麼,除了一個書架,四處都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要是說一句話,甚至都能聽到回音。
“小姐,沒什麼看的,咱們走吧。”秋水覺得這地方陰冷,可能是常年廢棄,連點人氣都沒有。
“看你嚇那樣,這一眼就看全了,什麼都沒有,真是沒出息。”其實榮昭心裏也發怵,什麼都沒有才嚇人。
不過,她看著空蕩的房間突兀的放置著一壁的書,不由皺起眉。
怎麼有點怪啊?
她走過去,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是《春秋》,書上麵蒙了一層灰,榮昭用指甲掐著書封的一角,扯扯嘴角,扔到地上。
書上的灰塵掉到地上,比地上的灰還要多。
她用手在鼻尖前揮了揮,髒死了,怎麼有這麼髒的地方。
榮昭在書架上掃了下,書擺的很整齊,突然她目光一停,在書架的左下角不顯眼的地方擺放著一個六棱形的硯台。
書架上放個硯台,怎麼看都有些別扭。
榮昭蹲下去這麼一看,眼睛一亮,是極品端硯。
榮昭不才,但受父親熏陶,耳濡目染,對這些筆墨紙硯略有了解。
榮侯爺平時就有收藏這些東西的愛好,硯中尤其喜歡端硯,讚其質堅實細膩,滋潤嬌嫩,有秀而多姿,發墨不損毫的特點,為硯中之首。
所以榮昭也就能一眼看出。
這硯一看就是上好的端硯,沒想到這破房子竟然有這麼一個寶貝。
放在這不是暴斂天物,還不如她拿走去孝敬爹。
榮昭一時起了貪念,上手就拿,可是卻發現硯台死死的貼在書架上,她都使出吃奶的力氣了,還是沒有分開。
“怎麼回事?”榮昭就不信她會搞不定一個硯台。
難道是太長時間,被粘住了?
她擰了擰,咿?竟然能左右擰動。榮昭往右一擰,都沒用勁,就動了。
但動的不單是硯台,連書架都動了。秋水把愣住的榮昭拽開,擋在她的前麵,她以為是觸動了什麼機關,想著要是有一支箭射出來她就為小姐擋下。
並沒有什麼箭射出來,書架緩緩分開成兩半,連書架後麵的牆也分開了。
榮昭推開秋水,好奇心驅使她一探究竟。
秋水拉住她,“小姐你別進去,裏麵黑乎乎的不知道有什麼哪。”
“沒事。”榮昭沒聽勸,扶著牆走了進去。
因為有風灌入,微弱的燭火慢慢燃的熱烈起來。
是一個往地下走的台階,兩邊沒有扶手,榮昭挺著個肚子走的緩慢。秋水在旁邊亦步亦趨,扶著她,小心翼翼地。
越到下麵血腥味越濃烈,在上麵還聞不到。秋水有些害怕,緊拽著榮昭,含著哭腔,“小姐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太恐怖了。”
“怕什麼?下都下來了,我就看看蕭珺玦在這藏的什麼。”榮昭心中打怵,表麵卻裝的鎮定自若。其實她已經後悔了,剛才就應該聽秋水的話,現在倒好,這個時候退縮,是一點麵子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