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兒看向秋水那和落荒而逃沒什麼分別的樣子,掩在被下的嘴角緩緩揚起得意的笑容,讓她的手痛,她就讓她的心痛,而且是怎樣都治愈不了的疼痛。
榮昭眨了眨眼睛,蕭珺玦凝了凝眉,當他(她)不存在嗎?怎麼幾句話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榮昭往地上隨意一掃,看到地上有一個荷包,她撿起來,拿在手裏看了看。
夜鷹也看去,雙目一瞠,轉頭恨恨的看向繁兒,“這不是昨天那個。”
繁兒將目光一躲,轉向榮昭,麵露羞澀,“這是我的荷包,也是我和他的定情信物。”
夜鷹慍怒,急促的喘著粗氣,“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和你定情,哪來的定情信物?”他四處尋找,本來讓他掛在衣服上的荷包卻不見了,“昨天你明明給我一個秋水的荷包,根本就不是這個。”
他豁然明白,指著繁兒,厲聲喝道:“是你將荷包掉了包,你說,你是何居心?”
繁兒表現得害怕至極,一個勁的往床裏縮,埋頭哭泣。
蕭珺玦嘴唇抿成“一”字,問道:“夜鷹,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珺玦相信夜鷹,他絕不是貪色之人,更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夜鷹道:“昨天繁兒給了我一個荷包,那是秋水的,我一看便知。她說荷包的主人約我在三更時分在這裏相見。王爺你知道,我對秋水有意,她相邀我自然歡喜赴約。”
他看一眼榮昭手中的荷包,悔恨莫及,“再者看見那個荷包,我也認定了是秋水讓她傳的話,根本沒多想。我到了這裏並沒有見到秋水,我想著她應該很快就到了,就坐在凳子上等著她,等了不久,腦袋就昏昏沉沉的想睡覺,於是我就趴在桌子上淺眠了下,誰知就睡了過去。之後發生的事情我更是一概不知了,等醒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榮昭微微點頭,原來秋水和夜鷹的關係真的不一般。
不過她不能隻聽一個人的片麵之詞,榮昭對繁兒道:“你說。”
繁兒擦擦淚,目光落在荷包上,“我是給他一個荷包,說是荷包的主人約他來這。但這荷包根本就不是秋水的,是我的。王妃不知,我早已對鷹侍衛芳心暗許,所以昨夜才約到此來表明心意。我本想和他互訴衷腸,讓他知道我的情意。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沒看到他,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等我醒來,我就發現--”她咬一咬唇,似難以啟齒,“我和他有了夫妻之實。”
“你胡說!”夜鷹大吼,他真恨不得掐死繁兒,她簡直就是顛倒黑白。
剛才檢查了下房間,確實有用過迷香的痕跡,但是現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根燒盡的迷香末也查不出來到底是誰給誰下的迷香。
兩個人都說自己進了房間沒多久就睡著什麼都不知道了,榮昭眼珠子轉一轉,也分不清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榮昭理不清,將荷包扔到夜鷹身上,“不管過程如何,反正你現在已經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就得負責。繁兒是我的人,就由我做主將她配給你吧。”
這種事情她也不想糾結什麼,反正都有了夫妻之實,還能不認賬啊。
夜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事到如今,他有什麼辦法。不管這繁兒是多卑鄙,但終究,還是毀了她的清白,那床單上的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
榮昭瞥著蕭珺玦,“你同意嗎?”
蕭珺玦覺得還有很多疑點,他龕動著幾下嘴唇,還沒等說話,榮昭一拍手,爽快道:“好,既然你不反對,就這麼決定了。五天後是個好日子,就那天成婚吧。”
她決定的爽快,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反正在她眼中,就是幾個下人的是是非非,她這個主子操這心幹什麼。
她可是講原則的人,既然有了肌膚之親,就應該成親,這沒什麼不對。
她想的理所當然,說的也理所當然,根本就沒有覺得這樣的決定會讓誰受到傷害,讓誰奸計得逞。
孤鶩前幾天還想誇小姐變精明,懂是非了,但經此一事,她真的想罵她真是個笨蛋,蠢蛋,傻蛋。
她跟隨小姐來到楚王妃都三年了,夜鷹的為人不說多清楚,但大概也看得明白,他絕不會做下迷煙奸 淫女人這種下作的事。
反而是這個繁兒,一向心術不正,她的話有哪句可以相信?
這明擺著就是繁兒為了報複秋水,所以在秋水和夜鷹之間摻一腳,可小姐卻根本不好好調查一番,還直接將繁兒許配給夜鷹。現在她一張金口,什麼事都定了下來,真是,真是,真是人頭豬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