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榮昭劈頭就問道,頗為不耐煩。
她放下手,對著繁兒道:“你下去吧。”
繁兒捂著肚子灰溜溜離去,走過秋水和夜鷹身邊停了下腳步。她臉上兩個明顯的紅巴掌印,秋水指著她的臉,癟癟嘴。
繁兒怒瞪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夜鷹,多停留了一下,便灰溜溜的跑回了房。
秋水衝她的背影哼了哼鼻子,“活該。”她心裏別提多痛快了,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罪有應得。
夜鷹見她這樣,笑了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頂,“看來不用我出馬了。”
“誰讓你出馬了?你閑的。”秋水鬥嘴道。
夜鷹無語,拉了拉她的鼻子,“欸?你這個人啊,怎麼不知道好賴哪?”
秋水打掉他的手,“我怎麼不知道好賴,王妃是好的,你就是賴的。”
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又鬥上嘴了。
榮昭看著站在門口鬥嘴的兩個人,慍怒道:“要吵到外麵吵去,煩死了,一天天不是這個吵,就是那個吵,就沒有一個消停的時候。”
鬥嘴戛然而止,夜鷹和秋水齊齊看向她。
夜鷹縮了縮脖子,道:“屬下想起來了,屬下還有事,先告退了。”
秋水吐吐舌頭,“奴婢也想起來了,啊--”一時她還找不到好理由,看了看天,靈機一動,拍了下手,“快晌午了,奴婢去準備午膳,王爺在這吃吧,奴婢做幾道王爺愛吃的菜。”
“喂!誰說他留在這吃飯了?”還沒等榮昭說完話,秋水和一幹人等全部就消失了,榮昭咬咬牙,真是氣死她了。繁兒說的沒錯,秋水現在就是蕭珺玦的人了。
沒處發火,她對著蕭珺玦重重一哼。
蕭珺玦要扶著榮昭坐下,被她推開,他也隻好作罷,問道:“怎麼就知道不是秋水做的?”
榮昭斜著他,沒有回答,反而問他,“你是怎麼收買秋水成了你的人?你給了她多少錢?”又一想到剛才秋水和夜鷹那苗頭不對的模樣,眼中精光一輪,“你是讓你的部下勾引她,用色是不是?”
蕭珺玦搖搖頭,“我可沒收買她。”
“騙人,你要是沒收買她,她怎麼會總是聽你的?我看,她現在都已經是你的人了。”
“是啊,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蕭珺玦的坦然讓榮昭不由正視著她,蕭珺玦泛起笑容,如一朵白蓮花緩緩盛開,“因為你是我的人,所以她理所當然就也成為我的人,就像是夜鷹夜梟是我的人,但他們也是你的人,因為我是你的人。”
“誰--誰是你的人!”榮昭心跳慢了一拍,扭過臉,磕磕巴巴道。
她稟一稟心神,“你不要往臉上貼金,我才不是你的人,你也不是我的,我和你沒瓜葛。”
看著她心慌意亂的模樣,蕭珺玦笑容更燦爛,沒多一會兒,那笑容淺淺緩下來,“昭昭,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榮昭瞥著他,漫不經心道:“什麼事?”
“聖上已經給了我封地,年後我們就要離開這裏去就藩。”讓他叫父皇還是別扭。
榮昭正抓著蜜餞吃,因他的話,一口噎在嗓子眼。蕭珺玦連忙給她倒水拍背,才將那一大塊的果餞給咽下去。
因噎著,榮昭的眼中蒙著一層氤氳,“你說什麼?離開長歌城?去哪?”
“去蜀,聖上的旨意很快就會下。”
“就藩?你不是很快就會被立為太子嗎?”榮昭震驚,皇子派遣就藩就意味著與皇位再無瓜葛,不是說皇帝舅舅很寵信他,要立他為太子嗎?
蕭珺玦裝作不在意,“誰說我會被立為太子?你也知道我的出身,我有什麼能耐。”
榮昭心中竊喜,蕭珺玦就藩表哥不就很快會成為太子了?實在太好了,表哥當了太子,以後就是皇帝,到時就會冊封她為皇後了。
可是高興總是短暫的,沒等她高興多久,她突然意識到,蕭珺玦說的是我們。
“我也要去?”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蕭珺玦。
蕭珺玦凝她,點頭道:“當然。”
“我不去。”榮昭此時簡直是將蕭珺玦看作仇人,怒視著他,“我不去,我不要離開長歌城,我哪都不去。”
她氣極了,拉扯著蕭珺玦把他推出房間,“我就在長歌城待著,哪都不去,你走,走,我不要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