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拍案而起,慍怒道:“你以為你說不認識就行了嗎?他們都已經招供了,你還不承認。”
柳寒浩一瞧見榮昭,心中一驚,這怎麼還找上門來了。
帶頭人見他將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哪會背這個黑鍋,“就是他,他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讓我們做事。”
他叩首在地,給榮昭一連磕了好幾個頭,“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楚王妃,才冒犯了您,您大人大量,饒過小人一命吧。”
秋水冷哼一聲,“不知道?當時我們可是亮出身份,但你可沒收手。王爺,這個人還說要給王妃切成肉片哪。”秋水向蕭珺玦打小報告。
帶頭人支吾了下,道:“我們哪成想是真的楚王妃,以為你們是嚇唬我們,再說,誰能想到一個王妃竟然會混跡在妓院啊。”
榮昭表情尷尬,看了眼蕭瑾瑜,又看了眼蕭珺玦,“我······”囁嚅了半天,她衝帶頭人一喊,理直氣壯的,“什麼叫混跡,打開門做生意,別人去得怎麼王妃就不能去,再說,我又不幹別的,就是去看舞聽曲,怎麼就不能去了?”
蕭瑾瑜忿然目視著柳寒浩,“真的是你做的?”
“人證都在這,還有什麼好問的?難道晉王是想包庇嗎?”蕭珺玦冷聲道。
話音剛落,外麵傳來一道聲音,伴隨著清淺的腳步,“當然不是包庇,但事情總要問清楚才行。”
柳馥馨聞風而來,她慢慢走進來,形若撫柳,朝著蕭瑾瑜和蕭珺玦微微福了福身,再看著榮昭,問道:“我想問一下,楚王妃說是我弟弟買凶,可是他和你互不相識,怎會如此哪?”
她實在沒有想到王爺到最後居然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舍得殺掉,竟然把那碗藥打破了。她嫁給蕭瑾瑜那麼久,何曾見過他如此心軟過,她心裏更加肯定,一定不能讓榮昭回到蕭瑾瑜身邊,不然,實在是太大的威脅了。
蕭瑾瑜眉頭一抬,也看向榮昭,“對啊,他剛進京不久,怎會和你結下仇哪?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榮昭望一眼蕭瑾瑜,目光再轉移到柳馥馨身上,哼一聲,道:“他在天香國色樓調戲我,我就把他從二樓扔下去了。他一定是懷恨在心,所以才要殺我。”
蕭珺玦麵色冷如寒,銳利的目光如箭矢射在柳寒浩身上,“你敢調戲本王的王妃?”
柳寒浩隻覺得這個楚王的眼神實在可怕,禁不住打哆嗦,“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她是那裏的姑娘。”
“你眼瞎啊?本小姐貴氣十足,怎麼可能是天香國色樓的姑娘?”榮昭大火。
秋水適時給蕭瑾瑜補了一刀,“當時我們家王妃也沒想將他扔下樓,是他說他是晉王的小舅子,有晉王撐腰,要給我們好果子吃,我們家王妃一時氣憤才給他扔下樓。”
榮昭怕蕭瑾瑜誤會秋水的話,斜了秋水一眼,再與蕭瑾瑜解釋,“我隻是看他打著表哥的旗號四處招搖,怕給表哥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才出手教訓他的,我並不是衝著表哥你。”
“我知道。”蕭瑾瑜以微笑安撫她。同時也對柳寒浩不滿,竟然打著他的名號在外胡作非為,真是應該好好教訓一下他才是。
他橫一眼柳馥馨,柳馥馨接收到他不愉的眼神,心中悻悻。
榮昭眼角有得意之色,“沒想到他不知悔改,還窮凶極惡到雇人殺我,難道你們柳家都是這樣做事的嗎?”
很明顯榮昭是針對柳馥馨去的。
這應該算是她第三次見到柳馥馨了,但每次給她的感覺都不好,臉上總是端著笑容,無論發生什麼,都巋然不動,但她總覺得這笑容太假,像是刻意做出來了,隻讓她想到一個成語--笑裏藏刀。
“楚王妃,請你慎言。”終於柳馥馨卸下了她端著笑容的麵具,含著慍色怒視著榮昭,“我們柳家出了兩位帝師,三位太傅,家風嚴謹清白,容不得任何人肆意侮辱。”
榮昭唇際含著一抹冷笑,斜斜的看著柳寒浩,嚴謹清白?就養出這麼個東西。
她小聲嘀咕,“那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正在這時,門子進來通報,對著蕭瑾瑜恭敬道:“王爺,外麵有一個帶刀侍衛,說是楚王的人,奉楚王之名帶人證來。”
蕭珺玦是有備而來,剛才就讓夜鷹將今日涉及此事的一幹人等也帶到晉王府來。
蕭瑾瑜看一眼蕭珺玦,眼角一厲,沉聲道:“讓他們進來。”隱隱的,他聲音裏飽含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