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玦心頭膠凝,一時語塞,想要去拉她的手,她卻一閃,往他的身後跑去。
蕭瑾瑜已經站在這裏一會兒了,看著榮昭舍蕭珺玦而跑向自己,心中的暢意滋味不用提就知道有多舒爽。
或許是榮昭將前幾年的事都忘記了,心裏缺乏安全感,就像是人生缺失了很多東西,總覺得空蕩蕩的心沒有底。而蕭瑾瑜又是她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自然而然就會對他產生依賴之情。
榮昭緊緊抓住蕭瑾瑜的手臂,防備的看了眼蕭珺玦,“表哥你要保護我,千萬不要讓他把我帶走。”
“你放心,表哥一定會護著你。”蕭瑾瑜手握在榮昭的手上,刺瞎了蕭珺玦的雙眼。
蕭瑾瑜不顧他那雙灼灼如火燒的目光,坦然直視,“楚王真是有空,一連兩日到我這莊子來,不過你這不請自闖的方式,似乎有些失禮。”
他掃了眼被蕭珺玦打成重傷的護院,擰了擰眉,讓人帶著他們下去療傷。
蕭珺玦隻淡淡看他一眼,便將目光轉移到榮昭的身上,“和你將本王的王妃劫持到這相比,本王自愧不如。”
“劫持?”蕭瑾瑜玩味咀嚼著這兩個字,側頭看向榮昭,溫柔道:“昭昭,楚王說你是我劫持來的,是嗎?”
“當然不是。”榮昭立即否認,滿是眷戀的望著蕭瑾瑜,“我隻是想和表哥在一起。”
那眷戀愛慕的眼神曾幾何時隻對著自己,現在卻是看著別人,蕭珺玦心如刀絞,卻隻能能默默承受。
他能怪榮昭嗎?
他不能。她忘記了,她不記得他,不記得他們之間的所有,這不能怪她。
要怪隻能怪他自己,如果不是他,榮昭不會傷心,她不會失憶,更不會忘記他,忘記她曾經給他的愛。
在他擁有的時候,他不懂得好好珍惜,所以老天爺看不下去了,老天懲罰他,榮昭也懲罰他,把那份愛給收回了。
他的眼神太過專注的打在自己身上,榮昭不能忽視,她快速從他臉上掠過,那滿是哀切淒涼的神色讓她心頭一觸,隻覺得心慌慌的,竟不敢直視。
“表哥我累了,我想回屋休息,這個人你幫我給他攆出去。”榮昭神色有些慌張,說罷拂袖匆匆而去。
“蕭瑾瑜,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將她還給我?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待隻剩下蕭瑾瑜和蕭珺玦兩人,蕭珺玦開門見山直言。
蕭瑾瑜嘴邊含著嘲諷的笑意,在聽到蕭珺玦說什麼條件都答應的時候瞬息停頓一下,才再揚起,“你把昭昭當成什麼了?物品嗎?我告訴你,她在我心裏是無價之寶,什麼條件我都不會答應。況且,你也看到了,是她自己不跟你回去。”
“你別和我顧左右而言他,她現在隻聽你的,能不能讓她跟我回去,現在隻是你一句話。”蕭珺玦心裏清楚,對於失憶的榮昭來說,蕭瑾瑜是她保留的記憶中最信賴的依靠。就算是榮侯爺來,也未必能說動榮昭和他回去。解鈴還須係鈴人,榮昭能不能回到他身邊,或許真的需要蕭瑾瑜才行。
蕭瑾瑜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一聲,沉著雙目道:“當年是你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的,現在老天垂憐,將她還給我,還抹去了她腦中關於你的記憶,讓我們能夠重新再在一起。你覺得,我會再讓你把她從我身邊搶走嗎?”
蕭珺玦怒氣沉沉道:“她是我的王妃,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搶?有什麼資格把她留在你的身邊?你就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聖上,讓他來評判嗎?”
“你敢嗎?”蕭瑾瑜揚揚眉,“我知道你不敢,你要是敢,昨天就可以去皇宮裏告我一狀。因為你知道這件事宣揚出去的後果,你怕她的名聲被毀。萬一被人知道,你楚王的王妃一直在我的莊子上,那麼這件事,誰也說不清。所以你根本就不敢!”
蕭珺玦蓄著憤怒,咬牙切齒道:“蕭瑾瑜你真卑鄙。”
是,他不敢,甚至連榮侯府那麵他都不敢給消息。因為他知道,一旦讓人知道榮昭這些天都住在蕭瑾瑜的莊子上,那麼不知要麵對多少流言蜚語。況且,之前他們倆就曾經有過一段情,要是再被有心人加潤,誣詬出什麼難聽的話,那榮昭的名聲就全毀了。
蕭瑾瑜就是因為這一點,他才這麼有恃無恐。
語畢,蕭珺玦直接亮出拳頭衝蕭瑾瑜而去,卻不想榮昭突然竄出來擋在蕭瑾瑜前麵,那拳頭就差一寸就打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