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走,他又折回來,“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娘家啊,爹還在家等著哪。”
蕭珺玦見榮昭撅起嘴,以為她還因為榮侯爺打過她而生氣,摟上她的肩,“別這樣。”
榮昭斜一眼他,再對榮曜道:“你告訴爹我過幾天回去。”
“好嘞。”榮曜瞧這他姐夫不明所以的樣子,抿著嘴笑,哎呀,他們榮家的人,就是讓人看不透。
榮曜走後榮昭才解答蕭珺玦的疑惑,“其實當時我也以為是爹不相信我,還是榮曜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才知道,我爹假意和我爭吵,不過是為了拖延一下時間,讓曹管家給我準備馬,再轉移一下丁家的注意力,讓我趁機逃跑。”
榮昭不禁失笑,“我爹啊,是太疼愛我了,連讓我畏罪潛逃的事都想出來了。”而且那一巴掌他還掌握著力度,一點都不疼。
連蕭珺玦都不禁想發笑,他這個老丈人怎麼什麼主意都出。
榮昭提提眼角,“隻是啊,人家早就設好了局,我逃都逃不掉。”
蕭珺玦麵容冷峻,“都過去了,陷害你的人也已經伏法。”
“蔣伯堅為什麼陷害我啊?”榮昭問道。
蕭珺玦握著她的手,“衝著我。”他手指緊了緊,“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隻怕還會有來。”
穿著淺綠色衣衫的榮昭有一股脫俗清雅氣質,他扶了扶她額前的碎發。
榮昭低低垂眸,她這幾日突然想起來一事,上一世蔣伯堅也是蕭瑾瑜的人,但是等到齊王整肅朝臣的時候,殺了不少當年擁護蕭瑾瑜的人,而蔣伯堅卻沒有絲毫波損,反而更加平步青雲,在齊王掌朝的時候將昌盛伯府變成了衛國侯府,他也成為一品君侯,按常理,蕭瑀珩不應該這麼優待蕭瑾瑜留下的功臣啊。
此時,她有一個大膽的假設--
“珺玦,你有沒有想過,或許蔣伯堅並非我們表麵上看上去是投靠蕭瑾瑜的,他的背後或許另有其人。”榮昭沉默了片刻,說出這個想法。
蕭珺玦凝一凝她,“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我覺得--”要她怎麼說,榮昭有些發難,隨口說了個借口,“蕭瑾瑜應該不會把我往死了害。”
“是嗎?”蕭珺玦臉色不太好了,榮昭低著頭沒看見,他心裏堵上一口氣,“是啊,他還惦記著你哪,想著讓你給他當王妃。”
榮昭聽這口氣酸溜溜的,還飄著醋味,抬頭去看他,果然見他耷拉著,像是誰欠他錢似的模樣。
榮昭湧湧眉,勾起手指在他的下巴上調戲了下,“哎呦,楚王殿下吃醋了?哎呀,他惦記我,我才不惦記他哪,我隻做你的王妃。”
蕭珺玦淡淡看她一眼,倒是一本正經的不承認,“誰吃錯?那是什麼滋味,我沒嚐過。”他大步往前一邁,嘴角淺淺的遷出一抹笑意,暖暖的,如春風一般。
榮昭在聽完秋水打聽到的事之後,臉上再無一絲笑意,冷冰冰的,陰沉的嚇人。
秋水也是猶豫了再三,才敢實話實說。此刻,她又有些後悔了,特別是孤鶩朝著她緊皺眉頭。她小心翼翼的,“或許王爺找她有什麼事吧?”
榮昭沉默了許久之後冷冷一笑,“他們倆能有什麼事?還不是成親前那點破事。她丈夫入了獄,她就來蕭珺玦,是想改嫁不成?”
秋水看著這樣的榮昭內心忐忑不安,如果小姐現在去找王爺大吵大鬧一番還好說,怕得是小姐就這樣憋著。她這樣隱忍著,無端端的就讓人覺得是暴風雨的前夕,在蘊著雷霆,之後就是一場無人想象的暴雨。
“怎麼會?聽人說王爺是怒氣衝衝的出來的。一定是她下賤,想要貼在王爺身上,惹了王爺的震怒。”
榮昭譏誚一笑,隻輕哼著,卻沒有說話。
確實,以她的脾氣,她應該第一時間去找蕭珺玦,問個清楚,問個明白,她想好好問一問他書房裏的聖旨是什麼意思,問問他為什麼私下去見榮晚,問問他是不是心裏還想著榮晚。
但此時她卻隻覺得渾身無力,手顫抖,身上在顫抖,甚至是骨頭縫裏在顫抖,顫抖到她沒有力氣去吵去鬧,心頭的疼像是一根竄線的針在那裏拉扯,一下長一下短。
“給我找榮晚約個時間,我要和她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