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撲到蕭珺玦身邊,跪在他的腳邊,深切的凝望著他,抓住他的手,“王爺,你心裏還是有晚兒的對不對?”
蕭珺玦厭惡的揮開她,“本王留著你,是因為你還有用處。蔣伯堅雖然入獄,但他卻依舊不認罪,本王想將這件案子了結,隻能通過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就是你,來指證他。滅丁家滿門,殺害榮老太太,誣陷楚王妃,每一條,本王都要你幫他認下來。”
“隻要你幫本王這個忙,本王就留你一命。你也知道,即便沒有你,蔣伯堅認罪也是遲早的事,本王是給你一個機會。不然,若是本王將這件事再牽連下去,你也脫不了罪。榮晚,本王曾經對你有愧,所以才給你這個機會。”
榮晚就如同一片無根的落葉,癱坐在地上,仿佛隻要來一陣風,她就會輕飄飄的隨著風飄走。她緩緩舉起目,扯著一抹酸澀的笑容,斜看著蕭珺玦,”有愧?我還以為王爺已經全然忘記了,忘記對我的承諾。”
此時在她的話語中,蕭珺玦就像是個負心郎,辜負了她所有的情意,“當初,是你說的,要娶我為王妃,可後來哪?這道聖旨上寫的是榮昭的名字。你答應我,承諾我,你說你會娶我的!”
她一聲聲的控訴,再不是柔弱見憐之態,“我心心念念的一切,最後卻是我再無法觸碰的。為什麼?如果你當初不想娶我,對我沒有心思,為什麼又來撩撥我?你讓我一個小小的庶女有了期盼,有了希望,我以為我可以麻雀變鳳凰,但到頭來哪,你負了我,我撚滅了我所有的期望,你知道當時我是如何度過的嗎?我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淚水灼燒了她的眼睛,滿麵淚水如注,她掩麵痛哭,“可是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正摟著榮昭恩恩愛愛哪!”
蕭珺玦承認,當初是他負了榮晚,但究其原因是因為什麼?他是因為什麼稀裏糊塗的和榮昭上了床?
蕭珺玦沉聲道:“是,本王求娶了榮昭,負了對你的承諾,但本王為什麼求娶她,你心裏比本王更清楚。靈雲觀裏的房子裏有什麼名堂,你心知肚明!”
他的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著,這個女人明明是耍詭計在前,到頭來卻怪到他和榮昭身上,甚至因為記恨榮昭,欲置榮昭於死地。
他憤怒,簡直不敢相信當初那個如白雪一般純淨的小女孩,在他心裏是這世上最純白的美好,卻已變成了這般醜陋不堪。
“為什麼你現在變得和毒蛇一樣讓本王覺得惡心?那個曾經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到哪去了?被你弄丟了嗎?本王真不敢相信你和她是同一個人。”蕭珺玦從懷裏將那塊隨身攜帶多年的玉佩拿出,他的手指指紋因常年的撫摸幾乎要刻在上麵。他摸著玉佩,閉了下眼,腦海中一瞬間全是那個小女孩的顏顏笑靨,卻無法和眼前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他倏然睜開雙目,一狠心,將玉佩摔在榮晚身上,“你不是問本王為何當初接近你嗎?這就是答案。但本王真希望你不是那個小女孩,本王認錯了人。”
蕭珺玦站了起來,“看在這塊玉佩的麵上,本王給你這次機會,三日之內,指證蔣伯堅,本王既往不咎,不然,你不要怪本王不留情麵。這塊玉佩還給你,本王對你的愧疚,和那段往事,也便煙消雲散了。以後,你再有一次對榮昭做出傷害的事,本王絕不姑息。”
蕭珺玦不帶有一絲停頓的離開,就仿佛奪走了榮晚所有的呼吸,耳邊好似有無數聒噪的聲音纏繞著,喧鬧得她的大腦疼的撕心裂肺。
她手中拿著玉佩,又慌亂的扯下身上掛著的那枚,隻覺得心口有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往深裏紮,而這玉佩就像是大把大把的鹽,順著傷口往裏撒,灼燒著她的五髒六腑。
滾熱的淚炙烤著她的雙眼,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就像一坨坨的冰雹,打在她的手上,打在玉佩上。
“啊--”心口被腐蝕的焦爛成灰,榮晚死死的將兩塊玉佩鑽到手中,仰天淒厲大喊。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也不知道她的表情是哭是笑,哭的淒涼,笑的瘋狂,“為什麼!為什麼!榮昭為什麼是因為你!原來我曾經以為可以得到的幸福,也全部是因為你!你為何要連我最後一點點的幻想都不留給我,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