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敢?大不了用我的命賠你的命!”夜鷹那可是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給他硬碰硬,那不是找死。
榮侯爺連忙阻止,“鷹侍衛別衝動。”他對著夜鷹輕輕搖搖頭。
夜鷹忍一忍,將劍放下來,“今日我給榮侯爺一個麵子,你若再對我家王爺和王妃不敬,別怪我手下無情。”
丁智恩連喘了幾口粗氣,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氣憤,“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楚王妃殺人,人所共見。”
榮晚插嘴道:“殺人要有殺人動機,六妹妹沒有理由啊。”
榮昭道:“況且,如果我殺了人,怎麼會笨到讓你們撞到,不應該早就跑了嗎?”
眾人沉默,是啊,誰會笨到殺了人還在原地待著等著人來抓。
“奴婢有話說。”這時從角落裏鑽出一個丫鬟,榮昭眼睛微微一眯,覺得麵熟。
榮侯爺蹙起眉,“你想說什麼?”
那丫鬟覷看了眼榮昭,模樣怯怯,“奴婢看著老夫人的死狀,突然想起一事。有一日六小姐和世子爺聊天,奴婢聽到他們說起了老夫人。也是奴婢好奇,就豎著耳朵聽了一下,本以為是六小姐的玩笑之話,但沒想到竟然真的成了真。”
榮昭和榮曜對視一眼,榮曜心覺不好,罵那丫鬟,“你滿嘴胡說八道什麼!”
丫鬟嚇得縮脖子,往後退一步,不敢再言。
丁智恩見狀,抓住那丫鬟,“什麼玩笑之話,你把話說清楚。”
丫鬟惶恐,閉著眼睛和盤托出,“六小姐向世子訴苦說老夫人變著花樣的這麼她,將她當下人。六小姐說真想將藥碗扣在老夫人的臉上。然後柿子說那就扣上去,最好是滾燙的,能燙掉老夫人一層皮。”她然後然後著,“然後六小姐說不解氣,還不如一刀殺了老夫人。然後世子說那就先扣老夫人一臉,再給她一刀。六小姐說這主意好,世子說六小姐隻敢說不敢做,然後六小姐說,等惹急了她,一狠心就這麼做。”
她斷斷續續的,說的也不連貫,但大概的意思大家也都已經聽懂。
就是說,那日榮昭在背後說的那些正好和老夫人的死狀一樣。
腹部插了一把刀,臉上也被燙了。
這可是至關重要的一點,榮侯爺直視向榮昭,“你們是不是說過?”
“是,我是說過,不過我們隻是說著玩。”榮昭從沒想過當初的無心之言如今卻成為言之鑿鑿的證詞,“我隻是心裏有點不滿,但這種不滿還沒到要殺人的地步吧?”
那丫鬟還有話要說,“其實奴婢也以為不過是湊巧,但奴婢剛才仔細辨認過,老夫人身上的那把匕首是六小姐的,若是侯爺不信,大可以拔出來看一看,奴婢記得那還是侯爺送給六小姐的哪。”
從事發到現在,榮昭都是慌亂的,她根本就沒認出那把匕首,而且榮侯爺送她的東西那麼多,一把匕首,她也沒怎麼在意。
這個時候她都懷疑自己了,難道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才會將夢境當現實,照著和榮昭所說,在睡著的時候殺了老太婆?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榮昭極其不利。
榮晚捂著嘴,失聲道:“六妹妹,真的是你做的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祖母再不對,你也不能要她的命啊。”
她連連搖頭,一步步走近老太太身邊跪下,眼中含著淚,目光落在匕首上,“這把匕首確實是父親送給你的,原來你剛才沒有走掉,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你要將殺人凶具帶走,隻是沒想到有人會進來,正好將你堵住。”
她抬起眼臉望向榮昭,“六妹,你糊塗啊,你怎麼可以殺人哪?殺人是要償命的,你太蠢了。”
她表現的自責不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我不該提那樣的意見。不然你就不會到祖母身邊伺侯,不會覺得受氣,更不會做出殺人的事來,都是我的錯。”
榮晚的話就像是一顆顆重重的流星錘,一句句做實了榮昭殺人的事。
榮曜看她是犯渾了,上前就踢了她一腳,“你再瞎放屁,爺第一個弄死你!”
“榮曜!”榮侯爺斥榮曜一句,再問向榮昭,已不是之前的沉穩,而是動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像是壓在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榮昭一瞬間竟有窒息的感覺。她的眼睛裏不爭氣的湧出淚來,隻是倔強如她,就是強忍著。
“你不相信我?”榮昭的鼻頭紅了,酸澀用眼淚無法排泄,就湧到了鼻息裏。她咬著牙,幾乎要咬碎,“我沒有殺人,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