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掙紮的厲害,阿史挲皕怕巡夜的再返回,抬掌對著她的脖頸重重砍下去,將她打暈過去。
顧錦豐發現榮昭失蹤還是在第二日早上,他去叫榮昭用早膳她不在,而房間卻是淩亂一片,並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張紙,上麵寫著一行字,寫道:“若想要回楚王妃,到日出安野王府,謹記,獨自前來。”
顯然這是留給蕭珺玦的。
安野王,是三皇子王位封號,原以為他逃過一劫,應和落荒而逃的老鼠,抱頭逃跑回去,萬沒想到竟這麼大膽跑到豐城劫走楚王妃。
而當發現她被劫的時候,榮昭已經快到日出界內了。顛簸的馬車將榮昭搖晃醒,一醒來就發現手腳被綁著,嘴裏也被塞著。
她蜷縮在馬車的角落裏,警惕的看著對麵的阿史挲皕,昨夜太黑,沒有看見他長得什麼樣,此時才看清。
他此時閉目,仿佛睡著。
榮昭細細打量著,他古銅膚色,五官及有棱角,劍眉橫張,頗有霸道。榮昭以為日出的人就如同牛鬼蛇神一般,應是粗獷麵孔,滿臉絡腮胡子。
榮昭扭動了手腕,想要掙開繩子,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別費勁了,你解不開的。”
榮昭剜他一眼,手放下來,不再掙紮。
“姿色不錯,昨晚天太黑沒看清,不想楚王妃是個美人。”阿史挲波用一種調戲的目光在榮昭身上亂轉,“楚王豔福不淺。”
他用豔福來形容榮昭,顯然是輕薄之意。
榮昭瞪他,他卻朗朗一笑,道:“美人就是美人,連生氣都比旁人美,這一生氣本王更覺得生動鮮活了。”
他長臂一伸,摸向榮昭的臉,榮昭一側,躲開他的手,他眉宇間隱隱有一層薄怒,“哼,還挺倔的。”
他將榮昭嘴裏的布拽出來。
榮昭沉咳機身,用厭惡至極的眼神看他,低喝道:“你擄我到底是要幹什麼?”
阿史挲皕撩開車簾向外望了望,道:“這是離開大周的最後一道關卡,過去了這裏咱們就快到日出了。”
“你要把我帶去日出?”榮昭驚詫,心下惶恐,忙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阿史挲皕笑的譏誚,“你說本王把楚王的王妃擄去,他會怎麼做?”
榮昭已然明了,身上的毛孔一瞬間擴張,有風灌入,激得一身雞皮疙瘩,“你要用我引蕭珺玦?”
“美貌又聰明的女人真是招人喜歡。”阿史挲皕看著榮昭目光更加肆無忌憚,眼中含著一抹激賞。
榮昭心頭繁亂,似秋日樹下蕭條的落葉,漸漸沉定下來,倏而一笑,道:“那你就選錯人了,在他心裏我根本微不足道。他明知道如果救我就要踏足龍潭虎穴,你說他會那麼傻嗎?”
阿史挲皕嘴角的笑容滿滿淡去,就像是被石頭激起波瀾的水麵慢慢歸於平靜。他認真的看著榮昭,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榮昭挑眉,“怎麼你不信?”手腳被綁的難受,榮昭扭了扭,“你大可以去打聽打聽,楚王楚王妃不和已久,不是什麼新鮮事。”
榮昭表情中流露出一種寞落的哀切,聲音悵然,“他的心上人另有其人,從來不是我。”
“你以為你這麼說本王就會相信你,就會放了你?”阿史挲皕嘴角噙上一縷似有似無的笑意,仿佛看透了榮昭一般,但心裏也不得不細細辨別榮昭的話真假。一時,他也不能分辨。
“連打仗都將你帶在身邊,還說你們不和,你覺得本王那麼好騙?”
榮昭笑容冷獰,“三皇子怕是忘了楚王是如何攻入豐城的?若是他真心待我,豈會讓我背負妖婦的罵名?說白了,我不過是充當一個魚餌,隻是他打仗的一個工具而已。”
她正視著阿史挲皕,緩緩道:“我若是三皇子,絕不會做擄人威脅的事。區區一個楚王妃,楚王自然不放在眼裏,但我到底是他的王妃,你擄走我,不就是激怒了楚王,讓世人笑話他連自己的王妃都保護不了。你要知道激怒一頭雄獅會帶來多大的麻煩,我的命不值一提,但你說楚王為了他的顏麵,會不會大舉進攻,直搗你日出的城都?”
“楚王妃還真是巧言善辯,本王越看越覺得喜歡。你說這些不過是想讓本王放了你,你真的以為你這三言兩語就能讓本王改變主意?”阿史挲皕雖這麼說,但心裏也不得不思量一番。但一想,就算蕭珺玦舉兵來犯又如何,難道日出還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