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那史晏可是傻了眼,麵如死灰,眼前陰霾蒙蒙,仿佛是厚重的幕布遮住了所有的明光,儼然一副頹敗景象。
夜鷹唇際含住一抹冷笑,“王爺,該如何處置這個走狗?”
史晏眼中“蹭”一下著起火來,頭觸地砰砰的響,“王爺饒命,王爺饒命,下官知錯,下官是一時糊塗,王爺饒命。”
榮昭嗤之以鼻,還有臉求饒,我要是你現在就一頭撞死,真給男人丟臉。
蕭珺玦眼皮都不抬,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品了品,他拿著茶杯蓋子一下一下嗑在杯緣,發出清脆的聲音,如珠玉落在玉盤上好聽,但聽在史晏的耳朵裏卻像是聲聲震在他的心頭。
突地,蕭珺玦將杯盞“哐”一聲的落在桌上,冷厲喝道:“你還有臉求饒!”他雙目陰鷙,似滾滾烏雲蓋頂,“為一己之私,不顧北原百姓生死,史晏,你的罪責就是砍十個腦袋都不夠。”
太平山腳下與世隔絕的老夫妻本可以安享晚年,為了救他,希望他能解救受苦受難的北原百姓而犧牲性命。而一個大周的重臣卻能為了一己之私,連國家的老百姓都可以犧牲,對麼大的對比,多麼大的諷刺。
史晏求饒無望,呆若木雞片刻,倏爾一笑,反倒無懼色,哈哈一笑,挑釁道:“我是犯下滔天罪行,是該死,但那又如何?你敢殺我嗎?我可是聖上派來的監軍,有皇命在身,沒有聖上的旨意,你殺我就是違抗皇命,同樣有罪。”
隻有能回長歌,就算犯下這滔天大罪,也有人保他不死。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這監軍的位子就相當於是欽差大人,那是奉皇帝的旨意辦事,誰見過有人斬殺欽差大人的?這就好比是拿著一個護身符,蕭珺玦雖然是王爺,也不能想殺就殺,
夜鷹看他的意囂張,甚是憤怒,大喝道:“你這個狗賊,我先走就殺了你,大不了這違抗聖命的嘴賊我來當。”
夜鷹是真的惱火了,劍都已經出鞘。
“夜鷹,住手。”蕭珺玦道。
那劍刃都要挨上史晏那狗東西,夜鷹手中一停,擰眉看向蕭珺玦,“王爺,就讓屬下殺了這個狗賊吧。”
“一劍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蕭珺玦緩緩站起,一步步走向史晏,他身材頎長,腳步穩重,氣勢淩人,“你以為本王會怕聖上降罪嗎?史晏,若不是你,豐城不會遭此劫難。今日,本王就要用你的血來祭奠豐城死去百姓的亡魂。”
蕭珺玦陡然揚高聲音,衝外喊道:“來了,將史晏壓下去,三日後午時三刻,五馬分屍。”
“不,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太子太傅,我是監軍,你不能殺我。”侍衛進來他史晏,他奮力掙紮,眼中有恐懼與恨意,深深的釘在蕭珺玦冰冷的白玉麵具上,大喊大叫。
夜鷹拿著一塊破布就塞在他嘴裏,“看好了,別讓他自行了斷,明日王爺還得用他作祭哪。”
他塞破布塞的挺痛快,回過頭又不免擔心上,看著蕭珺玦,遲疑道:“王爺,雖然殺了史晏大快人心,但他到底是聖上派來的監軍,還是太子的人,就這麼草草殺了他,聖上和太子不知道會不會因此怪罪王爺。”
夜梟也看向蕭珺玦,“還有皇後娘娘和史家。”
慕容嵐嘴唇往下一撇,手叉著腰,粗聲粗氣道:“有什麼怕的?出了這事,太子還想逃脫幹係。這可是通敵叛國的死罪,我看將這些證據往聖上那一遞,太子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至於史家,不誅九族也要全家抄斬,更不足為懼。”
蕭珺玦慢慢走向窗邊,目光延伸到到天際的霞光,晚霞宛如火鳳,紅透半個天邊,仿佛無盡的血液流動在那藍天上,他定定然道:“本王要給豐城百姓一個交代。”
等他人散去,房間裏就剩下榮昭和蕭珺玦。
一直沒聽到榮昭沒說話,蕭珺玦不由好奇看去,就見她撅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看我幹什麼。”榮昭瞪了他一眼,斥道。
蕭珺玦覺得莫名其妙,眉頭稍稍一揚,坐在她身邊,“這是為什麼發脾氣啊?”
榮昭瞥他,一扭身子,氣哼哼的,“要你管?”
她也不知道氣什麼,但一想到他帶兵來攻打自己,還逼得她自盡昭陽殿,她這心裏就來氣。
雖然這都是上輩子的老黃曆,但她就是不高興。
也不知道等她死後蕭珺玦是怎麼對待她的,是不是拿著她的屍體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