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夜梟,低語輕喝道:“夜梟你別再胡說了。”
其他幾人也幫忙求情。
“醉話?本王看他說的是心裏話吧!”蕭珺玦微眯著雙眼,望著夜梟目中以有幾分淩厲的殺意,“原來在你心中也王爺是個無用之人,好,既然你如此忠心,本王就成全你。來人,將夜梟拉出去關進大牢,擇日處斬!”
“王爺,不可,萬萬不可啊,求王爺看在夜梟跟隨王爺多年的份上,饒他一命。”夜鷹不可置信,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一個頭“砰”的磕在地上,為夜梟求情。
他與夜梟是十年前被王爺帶回府裏的,這麼多年跟隨王爺出生入死,是王爺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不想王爺發了大怒,眾人皆俯首求情,“請王爺恕罪,請王爺恕罪。”
史晏剛才還站著看熱鬧,此刻也蒙了,見眾人都求情,不得已也映襯幾句。
他那雙老鼠眼睛不消停,賊溜溜轉來轉去,看看一臉憤然又不服氣的夜梟,又看看慍怒陰沉的楚王,這心裏不斷琢磨著,越琢磨就越樂,想著這楚王還真是沉迷在女色中,連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要拉出去斬了。
“無須求情,若是王爺色令智昏如此,也算是我夜梟白跟了一回主子。夜梟這條命是王爺的,既然王爺要收回這條命,夜梟雙手奉上便是。”夜梟卻是半句軟話不說,鐵骨錚錚。
夜鷹真想堵住他的嘴,“夜梟你閉嘴,你真是不想活了。”
蕭珺玦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好,本王就收回你的命!來人,將夜梟壓入大牢。誰還替他求情,同罪當誅。”
史晏手指順了順嘴上的八撇胡子,眉眼皆是幸災樂禍,暗道:“這下可有熱鬧看了。很好很好,越亂越好,最喜歡看他們窩裏鬥。”
幾個侍衛進來,壓著夜梟,夜梟掙紮揮開他們,緩緩站起,“不勞你們,我自己走。”
夜鷹心急如焚,“王爺--”
“夜鷹去領一百軍棍!”求情的話還沒出口,蕭珺玦連同夜鷹一起責罰。
夜鷹不明白為何王爺如此無情,咬咬牙,“屬下領罰。”
連夜鷹都被牽連,其他人也不敢再說什麼,但個個心裏都不服氣。
“誰還敢求情?”蕭珺玦冷冽的目光橫掃過去,喝問道。
眾人皆不嚴。
“那就都滾!”蕭珺玦厲聲勒令所有人離開,連榮昭也讓她回自己的營帳。等賬中所有人離去,他慍怒的臉龐才慢慢沉靜下來,燭光跳躍不停,籠罩在他微微翹起的嘴角。
到了晚間深夜,蕭珺玦去了關押夜梟的大牢。
“夜梟,你跟隨本王多年,本王實不想看你身首異處。現在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認錯,收回之前說的話,本王就饒你一命。否則,就別怪本王對你不手下留情了。”一座牢房,阻隔了他們主仆兩人,蕭珺玦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夜梟,目光陰鷙森冷,沒有之前惱怒,卻也是陰氣沉沉。
彼時夜梟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無一絲敬意,蹲在牢房的草堆上,等蕭珺玦說完話,才側目淡淡看了他一眼。唇邊含著冷笑,他道:“多謝王爺還想著屬下跟隨你出生入死之情,但要屬下收回之前說的話,請王爺恕屬下難以從命。”
“如今北原百姓每日都處於水生火熱之中,每天,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百姓死於日出刀下,可王爺你在做什麼?不是和王妃遊山玩水,就是飲酒作樂,醉生夢死,置北原百姓生死而不顧,也忘了跟隨你馬革裹屍的將士們,忘記了為他們報仇。我看,您是怕了,您是被日出打怕了,打成了縮頭烏龜,一頭縱情聲色的縮頭烏龜。從此以後,您不再是我心中引以為傲的楚王,不再是我一直信奉的戰神,你就是個懦夫,懦夫。跟著你這樣的主子,我隻感到羞辱!”
越說越激動,夜梟手握著柵欄,雙目地下猩紅一片,一聲高過一聲,嘶吼著。
他的聲音很大,聲音傳到大牢裏每個角落,落在地上,還有餘音。
“夜梟,你真是找死!”蕭珺玦被徹底激怒,冰霜般的臉頰上再浮上一層溶溶碎冰,融動著滲骨的寒意,“你想死是吧,那本王就成全你!”
他一撫掌,有隨從貫入而進,那隨從手中端著一個酒壺,蕭珺玦揚揚臉,沉聲道:“本王給你機會,你卻好賴不知,著實冥頑不靈。既然你一心求死,本王就成全你。去,服侍梟統領喝酒,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