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睡覺。”蕭珺玦命令道。

想要抽出手,榮昭卻不幹,“別動,我要是睡著了你走了怎麼辦,這樣我安心。”她把眼睛一閉,嘴卻沒停,“我要睡覺了,你不要說話,更不要動,會吵到我的。”

榮昕說得對,女人就要該柔弱的時候就要柔弱。那個榮晚不總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嗎?她也會。

藥勁上來的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榮昭就睡著了,但或許是蕭珺玦在身邊,她連睡著都是笑著的。

蕭珺玦靜靜的看著她,不由自主抬起手慢慢靠近她的臉龐,但就在快挨上的時候,他又將手縮了回來。

他知道,當看著榮昭被人從湖裏撈上來昏迷不醒的樣子,他的心漏掉了一拍。

不多時,蕭珺玦見她睡熟,輕輕的抽出手,囑咐秋水和孤鶩好好照料著王妃就離開了。

“查出來是誰害王妃嗎?”出了房門迎麵碰到夜鷹,他陰沉著臉問道。

夜鷹拱手回道:“沒有,未有一絲線索。”

蕭珺玦冷冷的瞥著他,聲音似數九寒天裏河麵上凍結的冰,吐出兩個字,“廢物。”

夜鷹低著頭,“屬下無能。”

“一個個查,不光是榮家的人,看看有沒有高家的人進出。”榮侯爺壽宴那日高雲鵬鬧事,所提到是榮昭害死高氏,那麼最有可能與榮昭有仇的也就是高家的人。

“是,屬下這就再去查。”看得出王爺現在很重視王妃,夜鷹不敢有絲毫怠慢。

“等一下。”還是夜梟叫住了他,夜梟對蕭珺玦道:“屬下覺得這件事與高家無關。”

他解釋道:“誰都不會想到王妃會在半夜睡不著,還會到房間外麵走一走,很明顯,凶手是臨時起意。”

夜鷹眼神一亮,道:“夜梟說得對,一定是凶手無意間看到王妃,見無人跟隨,便臨時起了殺心,趁著王妃不注意,打了王妃一悶棍,再扔到河裏去。”

蕭珺玦思忖片刻,道:“那就將那日在玄妙庵的人仔仔細細的再查一遍,興許有什麼遺漏。”雖然玄妙庵加上尼姑也不算多,但事發是在半夜,大家都在睡覺,想要查出這件事並不容易。

榮昭再醒來時沒看到蕭珺玦有些失落,怏怏的,“又走了,人家還在病中,都不知道關心一下。”她小聲嘟囔著,噘著小嘴,滿臉的不高興。

聽見動靜,秋水撩開床幔,“小姐覺得有沒有好一點?”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的心事,秋水抿嘴一笑,道:“王爺忙著為小姐追查凶手,剛走了一會兒。”

扶著她起來,榮昭沒精打采的“哦”了一聲,道:“剛醒那會兒渾身沒勁,喝了藥發了汗覺得輕快了不少。”看看秋水,“我餓了。”

秋水含笑道:“奴婢這就給小姐準備膳食去。”

生著病不能大魚大肉,又知道榮昭無肉不歡,秋水特意為她做了皮蛋瘦肉粥,榮昭有了力氣,一口氣吃了兩小碗。

等吃了飯,她又將藥喝了。這回沒有蕭珺玦在旁,她喝的也痛快,一口氣就將一大碗的藥湯都給喝了,絲毫不喊苦。而且連蜜餞都不用吃,隻是用水漱漱口。

秋水還調侃她道,“小姐喝藥怎麼這麼麻利,是不是這碗藥加了蜜啊?”

孤鶩笑道:“這碗雖然加了蜜,但剛才那碗卻是讓小姐心頭加了蜜。”

榮昭橫著她們,“忙你們的去吧,再多嘴剪了你們舌頭。”

秋水孤鶩捂嘴笑,正要出去,蕭珺玦就來了,連忙行禮問安。

“喝藥了嗎?”蕭珺玦見榮昭醒了,首先就問她吃沒吃藥。

孤鶩端著喝空的藥碗,剛要回答,就被榮昭截去。榮昭朝她擠擠眼,又凝向蕭珺玦,斬釘截鐵道:“沒有。”

孤鶩挑挑眉,沒有?那奴婢端著的是什麼?

榮昭朝她睇了一眼,目光中散發出細碎的警告之意,警告她不許多嘴。然後拉著蕭珺玦坐在身邊,看似柔弱無力,又飽含撒嬌語氣,“藥苦,我不想喝。”

秋水朝孤鶩努了努嘴,示意她趕緊將藥碗端走,省的小姐的話穿幫。

她伶俐,憋著笑,道:“王爺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倆好說歹說半天小姐都不喝藥,您來了,可得管一管。”

蕭珺玦垂著眼角看著靠在身上的榮昭,道:“去熬一副拿來。”

“是,王爺稍等。”秋水心裏不禁歎息,小姐還真是良苦用心,為了能王爺喂,寧願再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