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做了鬼的娘也說過這句話,不過我這個人比鬼還惡,她就是化作厲鬼也休想近我的身!”榮昭臉上皸裂出笑容,卻異常詭異,她居高臨下的蔑視著榮曦,嘴角滿是譏諷,好不得意,“就算我承認是我殺了你娘,承認是我設計你失身,那又怎樣?沒有人會聽信你的話,你大可以到外麵去嚷嚷,隻要你嫌自己的命長。”
她拍打著榮曦的臉,啪啪作響,沒留情,“別想找溫貴妃幫你,我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你現在想翻案也不可能了,因為你娘的屍體我早讓人給她挫骨揚灰了。還有老太婆,你別以為找了個靠山就能和我抗衡,那個老太婆沒幾年活頭了,你靠不住幾年。你要是還想在府裏有口飯吃,就給我乖乖本分點,不然等我沒了耐性,我就送你去見你娘。”
她抓起地上散落的一個雞腿,就塞到榮曦的喉嚨裏,塞得她連眼淚都湧出來。站起來擦了擦手,她然後將帕子甩在榮曦的臉上,“這次就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你再給我耍心機,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注意到榮曦頭上戴的鳳穿牡丹金步搖,榮昭一把扯下來,直接摔到地上,又用腳碾個細碎,“我不要的東西你也不配戴。”
榮曦被榮昭折磨的不成樣子,等榮昭走後,她很長時間才掙紮著坐起來。碧螺和連蕊怕牽連到自己,早跑沒影了。她身邊連個能安慰她的人都沒有,隻有她自己孤形吊影的哭泣,先是低聲啜泣,最後嚎啕大哭。
即便收拾了榮曦一頓,稍稍解了氣,但榮昭這心裏就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在心窩裏不上不下。
等她再見到堵在心窩裏的大石頭,不對,蕭珺玦,是在兩個月後皇太後的千秋節上。
說起這位皇太後,她並不是孝景帝的生母,而是先皇的皇後,孝景帝的嫡母。出自英郡王府,身份高貴。因她出身好,又是先帝的嫡妻,所以眼高於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說起這,榮昭倒有幾分她年輕時候的模樣。
可是她一點都不喜歡榮昭,但她最不喜歡,或說是最討厭的便是蕭珺玦。
從上次靈雲觀一別,蕭珺玦足有兩個月未在長歌城。被封了戎殤侯的戎國皇帝暗地裏糾集舊部反叛,他領命前去鎮壓。此次回來,還將戎國皇帝的人頭給帶回來了,懸掛在城門口,足足暴曬了七日。
榮昭怕遇到他,所以連這等熱鬧都沒有去看。
也不知道宴會是怎麼安排的,將蕭珺玦安排到她的對麵,從宴會開始她就一直都低著頭,這種尷尬道呼吸困難的感覺實在是難受,她隻想快點結束。
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一直都默不作聲,噙著頭往嘴裏扒飯,也不管吃的是什麼,反正桌子上擺什麼她就往嘴裏塞什麼。
塞的太多,飯都頂在嗓子眼時才知道吃多了,而且那些大魚大肉太膩,惡心的她想吐。
她悄悄的離開了宴席,到了外麵一處沒人的地方就哇哇的吐了出來,那胃仿佛有一條魚在翻騰,將她吃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吐了,到最後就吐起了酸水。
“小姐,你怎麼好好的就犯嘔啊?這幾日也是,經常吐,是哪裏不舒服嗎?”秋水跟著她來,看她這麼難受難免擔心,出來時她拿著茶,等榮昭吐完連忙讓她漱口。她眼睛豁然一瞪,“小姐你不會是懷孕了吧?你這個月的月信都還沒有來。”
榮昭漱口的水差點沒咽進去,“你胡謅什麼?”她緊張的看了眼四周,用力敲了下秋水的額頭,道:“這話可不能瞎說,我……我還是姑娘家,怎麼可能會懷孕?”
榮昭說自己還是姑娘家的時候明顯眼神飄忽,顯然心虛。但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上輩子她也是懷過孕的人,知道自己懷孕是個什麼狀態。
況且那天她將自己洗的幹幹淨淨,是不可能懷孕的。
秋水吐了吐舌頭,摸著腦門,“奴婢錯了,再也不亂說了。小姐你好一點沒?好一點咱們就回席吧。”
榮昭又漱了漱口,確定沒有異味才回去接著吃。
全都吐出來了,這會兒肚子空了,又覺得有點餓了。
回到席上榮昭意外的發現蕭珺玦已經離開,她緊著的心鬆了口氣,算他識相,還知道躲避一下,不然她這一晚上都得拘謹著。也正是如此,直到蕭珺玦再回來,中間的這段時間榮昭別提多自在了。
可就是他剛一回座,榮昭瞬間就僵住了,又變成默不作聲隻顧著吃的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