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高氏將柔姨娘的心思猜的透透的。
榮昭化成遠山黛的峨眉舒展開,輕輕一哼,“想的倒好,讓我背黑鍋。”
榮老太太臉色凝重,“聽說?聽誰說的?”
那日她發這話的時候,房間裏統共就沒幾個人,怎麼柔姨娘會知道?
高氏麵容有一絲波動,嘴唇微微抿了抿,不動聲色,沒有說話。眼神往婆子身上一望,暗有警告之意。
不過也沒人深究到底是誰傳出去的,榮三爺生了大氣,揚手給柔姨娘摑了一掌,氣急敗壞罵道:“你這個賤人,連我的孩子你也敢扼殺,看我不打死你!”
他一腳踹到柔姨娘的心窩子,這一腳真狠,柔姨娘倒在地上吐了口血。
還要再打,幸虧有人攔著,“別打了三爺,再打就出人命了。”
“要的就是她的命,敢殺了我兒子,我就讓她陪葬。”女人在他眼裏終究是個玩物,當得知柔姨娘為了留在侯府連懷了五個月的孩子都說墮就墮,榮三爺在看她已無昔日柔情蜜意。
榮侯爺見他又犯上渾,大聲喝道:“放肆,晉王殿下在此,哪有你在這喊打喊殺的,還不退下!”
榮三爺收回腳,訕訕的看了看蕭瑾瑜,深歎一聲,坐回椅子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飲而盡,這才稍稍平了平怒火,但一雙飽含熊熊烈火的雙目卻依舊緊緊的釘在柔姨娘身上。
“昭昭,她設局冤枉你,你看要如何處置?”蕭瑾瑜看向榮昭,詢問道。
榮昭想了想,道:“還是父親和祖母定奪吧。”
她不是榮家的當家人,處置人的事不應該攬在身上。處置的輕了,她不解恨,處置的重了,又會有人說她心狠手辣。
榮侯爺讚許的看了眼榮昭,目光中有肯定之色。停一停,他轉向榮三爺,“她是你的妾室,要如何處置也要問問你。”
榮三爺沉著氣,瞠目道:“這個賤人死不足惜,大哥想怎麼處置不用過問我。”
榮昭很不明白,為何昨日還情意綿綿的人,今日就可以憎恨的置對方於死地,一點情意都不講。
果然,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愛情。
柔姨娘大哭起來,撲向榮三爺,拽住他的腿,“三爺,妾身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您饒了妾身吧。”
她自知已無力回天,唯有抱住榮三爺這個大腿,無論如何也要求得他的原諒,那還有一息希望。
可她觸動了榮三爺的底線,再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甚至因為她所為,榮三爺此刻真是恨透了她。
一腳踢開她,吼道:“滾!”他闔了闔眼,終究還是有一絲感情,“就留她一命吧。”
老三已經這麼說了,榮侯爺也覺得罪不至死,思索了下,道:“柔姨娘從進了榮侯府便屢惹事端,絕不能再留,即刻起逐出府去。身邊的下人,全部變賣。”他臉容肅正,頗為威嚴,“以後榮侯府要是再出現這樣的事,我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