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柔頭也不回,“陛下何出此言,煙柔不會有這樣的父親,心狠手辣,歹毒無比,心胸狹窄,視人命為草芥,既然是往事,煙柔不想聽,亦不想知道,陛下可以將這段皇室醜聞爛在肚子裏了,這本不就是皇室對醜聞一貫的處理方式嗎,若陛下還是太子,怕都不會有機會接觸到事情的真相。”
“你們都給朕下去,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來打擾!”慕容玉川拉住柳煙柔的手,替她重新包紮傷口,“你為何非要如此倔強,難不成是心中已有所懷疑,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柳煙柔冷著臉,“我不想聽,你也不用告訴我,便是真的,他殺了母親,我也與他不共戴天,他休想安生度日!”
“你可知道,他如今懊悔不已,跟朕自清出家,每日超經文,念佛超度那些可憐人,要為自己贖罪,你何不消消氣,便是他死了,你母親就能活過來,更何況,他是她生前唯一所愛,死在心愛之人手中,也是一種幸福啊。”慕容玉川處處替他說話,柳煙柔怒火中燒。
匕首飛身而出,格在了慕容玉川脖子上,“是嗎,死在心愛之人手上是一種幸福,那麼,煙柔是不是陛下的心愛之人,若這一道割下去,陛下會覺得幸福嗎!”她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眼睛發紅,渾身發抖,這匕首的刀鋒,便真的切進了慕容玉川的皮膚。
臉色微變,慕容玉川凜然道,“是的,不信你可以試試看,隻要你別後悔。”
柳煙柔逼視著他,“憑什麼殺人者可以出家當贖罪,若天底下人人如此,那麼我澤之國要律法何用,人人告罪出家不就行了,皇上,我的好皇上,你何苦為了你的叔叔至此,更何況,哈哈,太可笑了,你說我是你心愛之人嗎,你可曾有心,一個連心都沒有的人,怎麼有愛?”
扔下刀子,柳煙柔如瘋癲般大笑道,“煙柔從未聽過,心愛之人拿來當棋子,利用的那樣得心應手,你可敢看著煙柔的眼睛說一句你沒有,多少次了,煙柔從未拆穿你,但並不代表我是個傻瓜,你,你弟弟,你們慕容家,沒有一個是好人,在你們眼中,我是什麼,棋子,哈哈,我隻是一枚小小的棋子,如今天下初定,我還有什麼用處,讓陛下您巴巴的說,想要與我執手偕老?
我不是一個可以委曲求全的女子,更不是會裝傻充愣的,我做不來母儀天下的皇後,若百姓知道皇後之位來的如此不堪,我又情何以堪,陛下是要補償與我,還是因為我還有什麼價值沒有被挖掘出來?
此刻大殿之上隻有你我,陛下完全可以放下麵具,坦然麵對,告訴我,是陛下覺得皇家欠了我們母子,還是覺得自己欠了我,才處處照顧,還要把皇後之位拱手與我,我不稀罕,貧者不受嗟來之食,陛下大可不必如此,你越是如此,我越覺得難堪!”
慕容玉川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也隻有眼前這個丫頭敢這樣拿刀指著他,毫不避諱的跟他訴說,抱怨,可是她的眼神那麼絕望冷漠,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是怎麼知道的,皇叔保證過沒有透露分毫,南錦又不知情,她便是從何處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