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柔急速的鑽進馬車之內,“幸好馬車內還幹淨的很,否則我可怎麼安身呢,請起行吧,順便說一句,我餓了,有幹淨的幹糧嗎,你也太不地道了,居然這樣對我,虧我還經常在你主子麵前幫你說好話。”
青木並不答話,隻是從馬車一側取出些幹糧扔給她,便又開始駕車起行了。柳煙柔連吃帶喝的,不再問任何問題,沒有意義的追問,又何須多費口舌。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天,待終於有人煙的地方,青木要柳煙柔換上男裝,換乘馬匹,他忍不住開口問,“你也太能沉得住氣了,我不告訴你,你也不問,難道心裏都不犯嘀咕?”
柳煙柔斜了他一眼,“我隻是好奇怎麼再也沒有殺手出現了呢,難道他們害怕了你不成,至於其他的,我不想知道,人活著,就幾個字,難得糊塗,若事事洞明,就太累了。”
於是青木便不再多說什麼。柳煙柔留心觀察,自打他們回到官道上來之後,時而走官道,時而選擇小路的虛虛實實的招數,倒是果真有效,那追蹤之人並摸不著規律,自然他們也少了些危險。而他幾乎不讓自己有任何聽到外界消息的機會,更是欲蓋彌彰了,如今她隻是從中猜測,南宮聖岩很好,便再無其他,經過兩年的洗禮,她已經又從容了許多,知道有些事,若她不能洞明,便交給時間罷了。
就這般虛虛實實的走著,終於到了邊塞小城,葉城。南邊便是濤濤的澤河,隔河相望的,便是天府國的國土,這是她第一次來這裏,古樸的小鎮,卻有著不尋常的肅殺之氣。將士們所穿的戰袍,根本便不是澤之國的模樣,而當他終於見到南宮聖岩,才明白了青木的苦心,這兩年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的讓她接受不了。
南宮聖岩臉上那熟悉的麵具,便是第一次見麵之時所戴,他的眼神那樣的憂傷,看著柳煙柔,就像看著一個永遠也得不到的寶貝那樣,這樣絕望又溫柔的眼神,刺得柳煙柔心裏生疼,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哆嗦著嘴唇,柳煙柔不知道該說什麼,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張半臉麵具,不知怎麼的,她感覺到他一定受了什麼委屈,天大的委屈,她為他感到心疼,忍不住紅著眼睛,潸然淚下。
南宮聖岩把大手覆上她的小手,無語凝噎,半晌,他沙啞著嗓音,喚出了那個千思萬想的名字,“煙兒......”
這聲音嘶啞難聽,若不使出十分的耳力,便也辨別不出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他的嗓音,怎麼變成了這樣?疑惑的眼神飄在他的臉上,猛的,她掀開了那半邊臉的麵具。
除了那雙眼睛,那半邊臉,傷痕累累,根本沒有半塊的好肉,有的外翻,長出了新的肉芽,有的,則像缺了一塊,形成了一個大窩,南宮聖岩慌亂的想要把麵具重新戴上,柳煙柔抓住他的手,自己把麵具戴了回去。
輕輕搖頭,她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身子微抖,她強忍著不哭出來,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