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煙柔要夫人把母親出事那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煙柔,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母親含冤而死,煙柔若不能替她報仇,便枉為人!若二夫人幫煙柔找到線索,往後隻要有煙柔一天,你全家的好日子,就絕不會停!”柳煙柔壓低聲音哀求道。
“是是,大小姐的吩咐妾身自然從命,那時候大小姐精神恍惚,悲痛欲絕,妾身自然找不到機會告訴大小姐,但為了怕忘記,妾身把那過程詳細的記錄了下來,就收在大小姐的房間裏。妾身識字不多,還是來相府之後學的,想必大小姐能讀懂意思就行。妾身盼著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了,夫人待妾身很好,妾身也一直想報答。”
焦翠花起身,在床底下來回尋找著,嘴裏還一直嘟嘟囔囔,“不應該啊,就是放在這個地方的,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柳煙柔剛剛激起希望的心又沉了下去,若真的是胡麗所為,那這幾頁紙,又怎麼會留得下呢?
“找到了,我找到了,大小姐!原來放的太深了。”焦翠花滿頭滿臉的土,手裏握著髒兮兮的一張紙,興高采烈的說道。
“有勞二夫人了。”柳煙柔顧不得說別的,一把拿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展開,這上麵的內容詳細的講述了那天發生的事,大早上太後召見她,母親送她到家門口,接著,母親回來用早膳,便身體不適,大夫查不出什麼來,很快,睿王爺來了,他們像看到救星一樣,沒想到居然連他都束手無策。
“那天,送早飯的,依然是廚房的廚娘,事後睿王爺曾經試過,都沒有毒,根本就不是飯菜的問題,也不是茶水的問題,到後來,他卻不肯說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焦翠花也一塊看她寫的,然後仔細的回憶著。
“不是飯菜的問題,那麼那天有什麼特別怪的事發生嗎,多小的細節都行?”
皺起眉頭,她想,若不是食物水源的問題,那便是別的了,比如指甲蓋裏藏著毒不小心沾到,不如衣物上有毒,因為大夫都是男子,他們必不敢對母親的身子有所褻瀆,而柳名博,也根本舍不得把她交給官府的仵作,到遺體被焚化,那衣物也隨之燒掉了,這樣一來才沒有了證據。
“沒有什麼,那天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又那麼讓人震驚,所以我的記憶還是很深的,再想不起別的了。不過,小姐知道,那陣子三夫人侍奉夫人侍奉的很是勤勉,每日三餐,她都伺候在一旁的,或許問她,能得到些什麼的。”焦翠花很努力的在想,卻搖著頭,表示沒什麼不一樣的。
“她,我自然會問的,不過二夫人既然想不起來,我就想到什麼問什麼,也許能找到。那麼第一個問題,母親那天穿的是一件新衣服是不是,她素來節儉,怎麼會忽然換了新衣呢?”柳煙柔疑惑道,她從未問過母親入殮之時的衣服,是什麼時候做的,根本不是壽衣,卻是件很新的衣服,此物從何而來?
“小姐有所不知,那天,其實是三夫人的生日,她給我們每個人都做了件新衣服,小姐你也有,但是因為太後召見,你需要穿正式的宮服,所以她打算等你回來再送給你的。沒想到,便發生了那樣的事,真是,讓人......”
焦翠花的眼淚都出來了,眼圈紅紅的,她這樣的善良,怪不得胡麗老欺負她呢,不過也是,這樣的人,應該也頂不起偌大的一個相府吧,人啊,總是沒有十全十美的。
“所以母親,去世之後,也沒有換衣服,仍然是那件新衣?”柳煙柔似乎抓到了問題的症結。
“是,因為事出突然,我們來不及趕製壽衣,而我澤之國,凡猝死之人,是不可以像壽終正寢之人那般,停靈數日,入土為安的,所以三夫人情急之下,便提議,夫人穿著這套新衣入棺了。”
“那麼睿王爺有沒有檢查過,母親的指甲,手掌,嘴唇邊,等等地方,有沒有發現劇毒?”
“沒有。睿王爺睿智,既然不是飲食有問題,他便查驗了他認為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於是他沉默不言,我們誰都不敢再問。”焦翠花說的斬釘截鐵。這,這不是太奇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