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綿的動作愈發的輕柔起來,簡直像熱戀中的情侶,心疼另一方受的傷,把她疼到了骨子裏。
他的手指細長,溫良的觸感,在柳煙柔纖細的脖子上來回的摩挲,鼻子中呼出若有若無的氣息,這曖昧的氣氛,讓柳煙柔忍不住感覺有一股酥麻從脖子傳往四肢,每一個神經末梢。
這是危險的信號,雖然不了解這位酷似陸川的男子,但她的本能告訴她,他是在積聚他的憤怒,然後出其不意的噴發出來。
實在沒有辦法,她說什麼他都不信,她不能說的,打死打不死都不會說,這唯一想要的消停日子,隻恐怕又是一場夢了。
慕容青綿的手,終於在轉了一圈又一圈之後,極其優雅的按在了柳煙柔的頸部大動脈上,通過溫良的觸感,兩個人都能感覺到,那個地方在激動的跳動著,“怦,怦怦......”熱烈而焦急。
如果它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掙脫束縛,那麼一瞬間,血將噴濺幾米遠,真的什麼都結束了,柳煙柔絲毫不覺得緊張,每當她處於這樣境地的時候,她都能以那句話安慰她自己,要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要麼,她再一次吉人天相。
天知道自從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裏,然後附在了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大小姐身上之後,她有多麼的倒黴,幾乎每種倒黴她都沒拉下,除了挨餓受凍之外,當然,也許有人會說,那才是最倒黴的,但隻有身臨其境,你才能理解到,任何痛苦都是不能相比較的,沒有可比性。
“你是想用自殺,來威脅本王嗎?”那吐氣如蘭的姿態,那輕柔的聲音,似乎害怕把人給吵醒一樣,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隻是她的感覺告訴她,那致命的手指甲,已經劃得她的脖子,更疼了,那滲血的傷口都沒有現在這個那麼疼。
“王爺又誤會了,煙柔怎麼敢威脅王爺呢。幾天以後,無論被綁在柱子上的,是煙柔本人,還是一個,貌似是煙柔的人,對王爺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又怎麼會有籌碼威脅人呢?”柳煙柔依然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說著,似乎隻是跟一個好友在聊天而已。
頓了頓,慕容青綿並沒有接話,於是她繼續說,“唉,煙柔隻想表達一個意思而已,我小小年紀,已經經曆過兩次,不,是三次,或者更多,那種瀕死的體驗,那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不是煙柔所能用語言表達出來的,真的,再也不想再經曆了。
如果這些話兒王爺能理解的話,就能明白,但凡有一點辦法,煙柔絕對不會讓自己再次陷入這種境地,換句話說,如果能換取煙柔的自由和性命,煙柔絕對不會放過,您明白了嗎?”
沉默,那隻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長指甲,還死死的抵在她最脆弱的地方,聳聳肩,柳煙柔抓起自己給自己準備的點心放進了嘴裏。
“從來到什麼時候,也隻有這些精致的美食,能給我心靈上的安慰了,王爺請便,今天晚上就做個了結吧,要麼,王爺選擇相信煙柔,要麼,您就再用點力氣,可以感受一下血濺三尺的快感,那種快感我也經曆過,酣暢淋漓,簡直連你的整個魂魄,都跟著飛濺出來的血液,升騰起來,特別美好。”嘴裏塞著東西講話不怎麼清晰,柳煙柔眼前一片血紅,那是初荷的血,在她眼前,散開了幾朵鮮紅的花,妖豔,炙熱,無窮無盡......
柳煙柔使勁的眨眼睛,卻趕不走那一片血紅,隻好隨它去吧,因為那也許不是因為想起初荷,而是因為,那位的手,傷到了她的視覺神經,那有怎麼樣,她自己救不了自己,別人,也救不了她,還能怎樣。
良久,那隻手還是放下了,他歎了口氣,“本王現在有點明白了,為什麼本朝的三位王爺,有兩位,對你死心塌地的,若不是本王沒什麼機會接觸你,恐怕連本王也要淪落了。柳煙柔,你這是何苦呢,不過,本王認輸了,本王成全你,到那天為止,你會獲得你想要的平靜。”
一甩袖子,慕容青綿走了出去,終於走了,她知道,近期之內,她再也不用看到這個人了,除非朝堂上又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下意識的摸摸脖子,那個地方又滲出了血珠子,她可憐的脖子哦,連藥都沒有,隻能隨便找塊布纏一下了。
躺在床上,柳煙柔又覺得睡不著了,心裏沉甸甸的,這看似平靜的夜幕下,不知道在發生著什麼,好幾股勢力都在爭分奪秒的忙活著,找人的找人,擴充勢力的擴充勢力,可是她呢,什麼都不想管,除了,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