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離海城已經很近了,柳煙柔坐在馬車中抱著那個瓷壇子,喃喃的說道,“初荷,我知道你聽的到的,我們就要到海城了,那是個有蔚藍大海的地方,腥鹹新鮮的氣息,蔚藍的顏色,奇形怪狀的魚兒,巨型的大船,那是個神奇的地方,你就在那裏安家好不好,下輩子投胎做個美人魚,自由自在的在大海中遊來遊去,再也沒有做一個人所要承受的災難好不好。
你放心的去吧,我很好,你家小姐我,一直很好很好,你不用擔心,也不用牽掛,就在大海中暢遊,等我有空了,就去看你。”
說完,她盤膝而坐,開始用南宮錦川教給自己的內功心法修習,她心態平靜,隻想著怎樣才能讓內力深厚一些,別處處成為別人的累贅才好。
因了她的緘默,南宮聖岩的心裏很是心疼,除了處處照顧的更加悉心之外,還時常想要套套她的話,好知道老大夫把他們支開,都跟她說了些什麼,隻可惜有意無意,她總是會找到別的話題,把這一段繞過去,就是不肯說,那天在老大夫那裏,就像一個秘密一樣,爛在了她的心裏。她依然像以前一樣,跟自己鬥嘴,跟阿依達那個毒舌比賽誰的反應比較迅速,甚至在偶爾露宿野外的時候,主動出擊找吃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正常,若說唯一不同的地方,也許是因為自己覺得柳煙柔有事瞞著自己,不肯吐露心聲,讓他著實覺得她是不肯把自己當自己人的,因而心裏空落落的,不是個滋味而已。
而柳煙柔也意識到了一種怪事,那便是阿依達,她之前的猜測也不是天馬行空的,最近他表現的很明顯。隻要三個人都在的時候,阿依達一定會以讓自己起雞皮疙瘩為目的,各種的關心,各種膩歪,各種肉麻,弄得南宮聖岩的臉色不對了,他便會笑的很開心,好像一個偷糖吃的孩子偷到了糖,僅僅是看著,心裏就樂開了花。
而有時候自己躲在馬車裏悄悄觀察時,阿依達又會對南宮聖岩顯露出某種很詭異的狀態,有點兒像是“小鳥依人”,柔情似水的,眼睛便像那一汪藍色的湖水,泛著層層的漣漪。
或許是從來沒有想過同性之間還會有什麼貓膩,或許真的心事重重無暇顧及,南宮聖岩居然絲毫都沒有意識到阿依達的不正常,他那樣耐著性子,不急不躁,把柳煙柔當槍使,可真是有耐心,柳煙柔都快看不下去了,她們現在的關係可是情敵啊,保不齊那天阿依達煩了,給自己一下子,到時候小命不保,就真的消停了。
終於這天,在客棧裏,輪到阿依達給大家訂菜了,柳煙柔沉不住氣,“喂南宮,你有沒有覺得阿依達最近怪怪的?”
“嗯,你們倆最近怎麼了,阿依達前幾天還跟我說,你有沒有覺得柳煙柔這幾天怪怪的,我沒覺得啊,你們不是都挺正常嗎,有什麼可怪的?”南宮聖岩無所謂的回答著,眉毛上挑,似乎覺得這兩個人很不可思議,居然會有這樣意見一致的情況出現。
柳煙柔嘿嘿笑著,“好吧,不說了,南宮,為你一個很私密的問題可以嗎?”
南宮聖岩的心裏轉過千萬個年頭,什麼私密問題,難道是,感情問題,嘖嘖,她改變主意了,要接受自己了是嗎?
他的表情那樣奇怪,柳煙柔知道肯定是想歪了,沒等他答應,趕緊問,“你有沒有聽過幾個詞兒,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話一出口,南宮聖岩的臉馬上耷拉了下來,切,早說啊,還以為是什麼好事呢,原來是這種無聊的問題啊,她居然不知道嗎。
“你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難道你不知道本王爺的皇叔,就有這樣特殊的癖好的嗎,怎麼,你想起什麼來了?”
柳煙柔瞪大眼睛,她是真的沒看出來,那位端王爺還是這麼先進的人啊,哎呀,阿依達長得這樣好看,他被軟禁在那端親王府之時,嘖嘖,有沒有遭受到什麼,啊,強暴什麼的啊,哎呀,怪不得這個孩子總覺得不正常呢,她太可憐了,嗚嗚。
意淫了片刻,柳煙柔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其實如果是兩情相悅的,也倒沒什麼啦,但是,南宮聖岩很顯然不是的呀,恐怕阿依達也說不出來,還是算了吧,省得他們從此分道揚鑣,還指望兩人幫忙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