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酸酸的,好難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不遠處的火盆呲呲的燃燒著木炭,偶爾還會發出一些動靜,她穿著厚實的棉襖和毛質的外套,即使這樣,柳煙柔還是覺得好冷,徹骨的冷。
是去是留?若那位秦王爺的國家也是這個樣子的,就算跟著離開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在一個新的陌生環境裏,重新開始一種煎熬而已,可是今天,他好真誠,這個家夥本來喜歡自稱本王的,隻有在麵對皇帝時,會改稱小王,可是就在不久前,這位高傲的王子,當著眾人的麵,單膝跪地,飽含著熱情,他那樣的期盼著,期盼著自己的手能握住他的。
柳煙柔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感動不等於愛情,她不想因為感動,就答應了他,這樣對誰都是不公平的,更何況,在那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自己要帶著母親過去的話,萬一自己有什麼差錯,讓母親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該如何是好?
可是如果不走,這裏的場景又該怎麼破?六皇子慕容玉川橫插一腳,宣布自己的姐姐是他未過門的王妃。且不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反正也不知道,不過如果是這樣,柳名博那時候怎麼可能會讓她引起八皇子的注意,所以應該是假的。但即使是假的,鬧不好假戲成真,她一個弱女子,能怎麼樣?她舍得一條命,卻可能要連累包括母親在內的,許多條人命吧,怎麼敢賭?
唯一的可能性是,記得皇上一心屬意自己嫁給慕容南錦的,而太後和皇後卻是想自己嫁給六皇子,那麼,也就是說,皇上,應該會想辦法幫自己,若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賭一把,母親,你也會支持我的,是不是?
清早一開門,厚厚的積雪已經把院子的原貌全部都覆蓋住了,那樣幹淨,那樣美好,空氣清新的簡直想要大叫出聲,嗅著美好的空氣,幾縷花香飄進了柳煙柔的鼻孔。四下觀望,沒看到什麼,她便想到了一首詩。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是的,知道這首詩的,就明白這暗香是從哪裏來的,院子的角落,真的盛放了幾朵白梅,清香馥鬱,跟潔白的雪花相映生輝,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她居然能開的那樣好,一朵小花都能如此,那麼一個人呢,作為一個人,有什麼理由自怨自艾,有什麼理由畏首畏尾,幸福要靠自己爭取的,不是嗎?
“小姐,小姐,天色這麼冷,你該多添些衣服的。”青兒抱著一件披風追了出來,“小姐,你呀,就是不會照顧自己,青兒可不敢再生病了,要不然,就要失職了呢,快點披上,杏兒都告訴我了,待會兒呢,小姐還有場硬仗要打,還是早些回去洗涮吃飯,讓我們為你弄一個美得迷死人的妝容,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