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詐屍!柳安急急的靠近杏兒,兩個人哆哆嗦嗦的擠在了一塊,卻沒有人說話,連尖叫也沒有。

“煙柔,你可是有什麼心願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在那邊找個好夫婿,你就安心的去吧,別鬧了,母親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柳夫人哭嚎著自顧自說著,希望她女兒聽到安慰能消停下來。柳侍郎到底是見過世麵的,在這樣詭異的時刻,他居然能不動聲色的看著。

柳煙柔的另一隻手,接著腦袋,再接著整個身子,她居然慢慢的站了起來。臉上是痛苦而焦灼的神情。杏兒忍不住哆嗦著叫了一聲,“小姐,小姐啊……”

“柳安,你現在馬上把小姐推到棺材裏,把蓋子蓋起來,你不用怕,她並沒有死!”柳侍郎忽然瘋了似的指著她指尖上的血大叫,“此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大家快來幫忙,要是泄露了半個字,我要你們為煙柔陪葬!”

被點到名的柳安驚恐的望著狀若瘋癲的老爺,半天沒敢動。杏兒卻是在驚恐疑惑之餘,把那扇敞了半宿的門,關了起來。

“老爺,你瘋了嗎,既然煙柔沒死,你把她封到棺材裏,卻又是為何,她現在很虛弱,應該請大夫才對的啊。”這時候也隻有柳夫人敢違逆自己的老爺。柳煙柔迷茫又痛苦的再次坐了回去,捂著心口痛得幾乎呻吟出聲。情況真的很危急。

柳夫人平時唯唯諾諾慣了,現在居然這樣大膽,著實給兩個下人吃了定心丸。見夫人求情,杏兒與柳安撲通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饒了小姐吧,老爺,小姐真的沒有做半點對不起柳府的事情,您就饒了她吧?!”光潔的地麵,四處都有紙錢燒過之後的痕跡,兩人也顧不得髒了,砰砰砰的磕著頭,不一會兒,就都腫了起來,杏兒甚至已經流血了。

“老爺,你說句話啊,煙柔現在很需要大夫的,再不救就來不及了呀,煙柔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是我們倆唯一的女兒啊!”柳夫人見柳名博無動於衷,撲通一聲也跪了下來。一屋子的人,都在等著這個握著柳煙柔生殺大權的男人發話,救或不救。

“夫人,你起來,煙柔已經死了,她死了你明白嗎?柳安,過來,幫忙把棺材蓋蓋上!”柳名博狠狠心,一咬牙,大跨步邁了出去。

他的女兒正發著燒,流著血,痛苦的低低呻吟著,柳名博卻視而不見的,招呼柳安過來幫忙。淒厲的哭喊一聲,柳夫人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她奔過去拉住柳名博的手,那樣緊,那樣堅定,“你休想殺死我的女兒!”

一時間僵持不下,靜默,隻有狂風不斷地呼嘯,試圖通過門窗的縫隙鑽進屋來。杏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哆嗦著,“老爺,我們都知道小姐死了,因為小姐,確實死了,活下來的,隻是杏兒而已,還請老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