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啦!”
“喔對了,丁淩。”
丁淩煞住腳步,回首。
“沒事,一路小心。”
“幹麼突然這麼認真,就隻是去外麵跑跑而已。”丁淩苦笑,快步離開客廳。
丁良閉上眼睛,默默聽著丁淩的腳步漸行漸遠。
衣服摩擦的聲音、大門打開的聲音、大門合上的聲音。
直到一切都回歸寂靜……
“一路小心。”丁良又小小聲地重複了一次。
他站了起來,拿著櫃子上的一張照片,走到窗邊。
那是一張自己跟百裏明,一起牽著丁淩在大樹下散步的相片。
客廳一片安靜,月色月異常透亮。
丁良仰望窗外的天空,長歎一口氣。
丁淩啊,我到底該怎麼跟你說,
天島根本是一座地獄,而且就是我殺死你父親的呢。
翌日早晨,丁良起床後沒有到院子,反而直接到丁淩的房間。
“果然收得一幹二淨了嗎?”
房間的擺設雖然沒有大的改變,但是衣櫥已經空蕩蕩。
窗戶半開,框上有露水,應該已經開了大半夜。
“連個字條都不留,真是一個愛逞強的孩子。”
丁良不太曉得,就這麼讓丁淩出門去了究竟是不是一個對的選擇。
不過,既然丁淩沒有告訴自己,前一晚隻用了一點的方法暗示了一番,想必也是有所覺悟。
又或者說……
住在天島的“那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哎呀哎呀,真是敗給他了。”
逃避了十幾年的孽緣,大概真的是時候做個了結了吧。
丁良抿著嘴,托著下巴,在走廊來回踱步了一會兒才進到客廳,隻見刀架上的碧水已經消失。
“吼吼。”他挑起白眉,“隻過一晚就能拿起寶劍……啊啊,果然不可能啊。”
他撿起地麵上一段用剩的繃帶,苦笑。
庭院灑滿陽光,但沒有孫子練習的身影,也少了例行的鬥嘴。
丁良伸伸懶腰,有點不習慣。
他隨便弄了一碗鹹粥,把昨晚的剩菜熱了一遍就解決了早飯,接著就一如往常地到附近的醫院當誌工。他在複健科接了一個武術班,主要帶領一些伸展操、有氧太極拳等等的活動,讓病人訓練肢體,有時也開放給社區民眾。
隻是今天教起來格外的心不在焉,在課餘時間思索了多時,他最後終於還是跟醫院請了個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