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辰看展銘毫不在意的樣子,眼中幾乎憤怒地溢出亂箭來:“我不殺你。但是,你想見到的人,這輩子怕是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了。如果你想讓她好過些,你就乞求我。”

見不到她?我看你才是永遠都見不到她了吧!楚子風心中大笑著,玉子辰,這一次,你拿李碧螺說事兒已經不中用了。

“你敢!”楚子風臉上,卻是瞬間冷如寒霜:“你若是毀得玉碎,我便破罐兒破摔!反正我在乎的是她,你在乎的是江山,我倆的代價都是一樣的!”

“哈哈哈!看來你還有點兒清醒!”玉子辰咬牙切齒地:“趕快把那幾股動亂壓製下去,不要再挑戰我的忍耐。展銘,我告訴你,我不是怕你,我隻是不忍再看到黎民百姓再受到顛沛流離之苦!你懂麼?!”

玉子辰走出去的時候,一旁的茉香竟然讀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味道。

“咳咳。”楚子風在一旁故意很大聲的咳嗽,茉香總算回過神兒來。

“你怎麼會盯著他出神兒?”楚子風明顯看到了剛才茉香的失神。

“沒,沒有。”茉香生平第一次說話打結了:“我,我隻是覺得他也挺可憐的。”茉香其實也沒有說謊。

是挺可憐。楚子風也暗自同意。畢竟,兩個人也是親兄弟,有著今生無法更改血緣關係,即便是玉子辰母子曾經那樣地殘害他的娘親風心鎖,還把自己逼到一個被遺棄的境地。

但是,他最後一句話裏,楚子風聽出了兩種無奈。一種是,以他現在的實力跟展銘也不能分出個上下,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為了徹底擊敗展銘,他一定會再一次地勾結皖國勢力;另一種,楚子風心中有些黯然,他不算是一個好人,但皇帝還當得算合格,他終究還是考慮到百姓生活的。

隻是,如今碧螺已經回歸,展銘已經最後一絲顧慮也已經消除,他們,還有什麼不敢放開手的顧慮呢?

展銘來到了秘密山莊。看到非煙正在那裏教青荇、青姿兩人認字讀書,但是她明顯有些不安。

“雪見呢?”展銘也有好久沒有看到自己親妹子了,看了一圈兒,驚訝道:“不會吧?又跟原鴻影一起去執行任務了?出去多危險,這丫頭,也不在家裏等著。”

非煙往後看看,有些疑惑:“碧螺妹妹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提到碧螺,展銘臉色明顯有些訕訕的,模糊道:“她,她在秋水營裏過得挺愜意,說是想多停留兩天。”

非煙卻是哂笑起來了,忽然想起身邊兒還有青荇姐妹,便把她們趕去一邊兒玩,這才對展銘說笑道:“我以為你會粘著他……哦,不,我是說我以為她會粘著你,不願意跟你分開。”

展銘無奈地看了非煙一眼,得,自己在她麵前還裝什麼冷峻。

“那你們好好照顧自己,我也得回一趟忠順府看看子風他們,以免出了什麼岔子。”言畢,展銘也就起身了。

非煙目送著展銘馳騁而去,凝視了好久,忽然也就微笑了。

展銘來到府邸的時候,楚子風正在和茉香一起談論著什麼。

“所以,寧玉如一定是發現玉子寰手裏還有先帝遺詔之類的東西,再加上她本來就忍受不下去那樣的生活了,她便殺了玉子寰,搶了遺詔,進而進獻給皇上,以求榮華。”茉香一直淡然冷靜的分析,這次,沒被她猜中全部,但是結果卻也不差分毫了。

是的,當寧玉如殺了玉子寰之後,看到玉子寰臨死手裏握著的錦囊,那正是先帝之前所立。大意便是若是三皇子繼位,玉子寰可以用它保全一聲;若是三皇子沒有繼位,玉子寰便拿著錦囊去調動一方兵力,不管當時是誰繼位,都要連同三皇子一起反了回去。

那錦囊,正是展銘可以殺回去名正言順的理由。若是天下歸心,簡直不用大開殺戒便可達到目的。

以此可見,先帝心中,最在乎的兒子便是展銘。

若是說先帝在乎的,那玉子寰真的可以瞑目了,因為先帝隻在乎展銘和玉子寰這兩個兒子。

於是,在寧玉如拿到錦囊看到先帝遺詔的時候,她明顯猶豫了。若是她按照遺詔所說,把錦囊給了展銘,縱然是後來展銘起兵殺了回去做了皇帝,那她也已經殺了玉子寰,成了違背先帝遺詔的罪人。

她不敢。她還承擔不起。所以,她才在掙紮之後下了死心,帶著錦囊去投靠了玉子辰。反正現在玉子辰現在已經是皇帝了,還免除了展銘失敗的風險,隻要他感念自己給他解決這麼大一個隱患,那麼以後的日子,寧玉如自然是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