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漸漸地飄落,當碧螺晶瑩如玉一般呈現在展銘麵前時,展銘滾燙的手臂忽然有些僵硬。似乎是不舍去侵略那一片晶瑩,展銘帶著詢問:“螺螺?我……”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已經得到了,此生此世忠貞不渝,她還要等待什麼呢?等待再一次不得已的分離麼?
雙頰微醉,她羞怯地點點頭,纖纖手臂來撫上他的眉心。仿佛受到一種鼓勵,展銘幾乎再也無法忍耐身體的噴薄,憐惜地緩緩走進了她的身體……
仿佛兩條魚兒在遊,仿佛那一江春水都旖旎迷醉……
修竹在神秘月色的沐浴下,灑下斑斑駁駁的影,清風吹過竹林沙沙低語。這美好的夜晚裏,連風都是香的。
偌大的宮殿裏,玉子辰再也看不下去折子了。他煩躁地甩下手中的奏折,憤怒得眼睛都是血紅色:“西邊又不太平了,北麵也開始蠢蠢欲動!才一天時間,這些人都是瘋了麼?!”
“玉子寰啊玉子寰!這樣的江山交給你,你能壓製得了麼?”玉子辰忽然冷笑起來:“你隻適合做你太平盛世的太子!這皇位,你壓不住!”
笑到這裏,玉子辰忽然想起了關押起來的寧玉如。那個女人,她說她把廢太子玉子寰殺了?
“去天牢。”玉子辰冷冷地命令道。
昏暗的天牢裏,潮氣很重。玉子辰一身明黃往這裏一站,顯得分外的刺眼。寧玉如抬眼看到了他,眼中一喜,複又一驚。
“陛下您來了?陛下!”隻能賭上了。寧玉如表現得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幾乎是歡喜地站起來貼在欄杆上。
玉子辰令人捉摸不透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寧玉如心中一抖,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卻還是用了歡快的聲音說著:“陛下,玉如知道您現在還不方便,玉如可以等。”
玉子辰眼中閃過一種冷酷。然而看著眼前寧玉如眼中那一絲慌亂的乞求,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終於淡淡地掃了寧玉如一眼,轉身走開了。
玉子辰離開自己牢獄的一霎,寧玉如身子癱軟了下去。他剛才眼中閃爍的冷酷狠戾,分明是想冷酷地殺了自己!
此刻,即便是玉子辰已經走了,寧玉如還是感到他臨走那一眼的寒意。寧玉如害怕之極,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滿眼淚水。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麼?
“我不想再跟你這樣過下去了!你都已經是個廢人了,我還能指望你什麼?!”寧玉如看著眼前被廢的太子,她現在總算才明白過來,太子被廢之後,跟一個普通的人沒什麼區別。甚至,他連基本的求生技能都沒有。
玉子寰滿眼落魄:“我被廢,先皇死後,母妃也被賜了毒酒,跟父皇合葬。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我隻有你了!寧兒,你不要拋下我,寧兒,求求你不要拋下我!”
“滾開!你這個窩囊廢!”寧玉如一下在踢開玉子寰:“被廢的太子,以後連走仕途的機會都沒有了,你還有養活我的能力麼?”
傷痛欲絕。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寵愛最多的女人,玉子寰幾乎是絕望。並且,若不是她的攛掇,自己哪能失心瘋般去非禮李碧螺,鬧個最終的身敗名裂?愛不成,恨意漸起,玉子寰眼中漸漸變得陰冷絕望。
寧玉如一看苗頭不對,覺察出了玉子寰身上的殺意,迅速拿了旁邊兒針線筐裏的剪刀藏在袖中,警惕地盯著玉子寰。
就在玉子寰緩緩靠近的時候,寧玉如卻已經尖叫著舉出了剪子,閉著眼朝前麵狠狠地刺了下去。
不偏不倚。
當寧玉如終於敢睜開眼睛看的時候,玉子寰已經滿身是血地倒在了她的腳邊,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你不是我殺的……你不是我殺的……是你自己撞在剪刀上死的!”寧玉如是想過要殺了他,但是真的殺了玉子寰的時候,她終究是恐慌害怕的。
玉子寰畢竟還是皇家血脈,怎麼辦?自己殺了她,怎麼辦?寧玉如幾乎就要尖叫著逃離了。
她一點兒都沒有心疼自己,她隻是因為殺了人而害怕。這是一直盯著她看的玉子寰臨死時的悲哀。
寧玉如終於平靜下來的時候,才想著要去處理玉子寰的屍體。然而那時,她卻發現玉子寰手中正捏著一個錦囊,那個姿勢,明顯是要想交給寧玉如的。隻可惜,那時候的寧玉如無法平息下來,沒有聽到玉子寰的最後一句話。
蒼天有情,不知它會不會掉淚。玉子寰臨死,拿出那隻錦囊艱苦地說著:“寧兒,你把我殺了之後,就拿著這個交給展銘,他一定會感激你,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