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正在給雪見悄悄夾菜的原鴻影,玉子婉嘴角噙笑道:“我先獻醜!我的句兒是:鴻雁傳書、過鳳樓,鳳樓染雪,見雁影。”
展銘玉子辰非煙等倒是沒什麼反應,眾人聽了雪見的話倒是心中讚同得很,現在又看著說得這麼有趣兒,不由得紛紛附和。
這樣一來,玉子婉指到的便是原鴻影、雪見二人,看著二人剛夾完菜秀完恩愛,眾人便不依道:“點到了兩個人,卻是算作誰的?若是一個作輸了、一個作贏了,又如何算輸贏?”
原鴻影笑道:“怎麼作都是贏!你們且看吧!”於是飲了一口花雕,看著對麵坐的幾人笑道:“浮生百年一夢長,碧雲輕煙茉莉香。”
言畢捏著雪見的手、便跟玉子婉得瑟:“大小姐,你一個人點到我們兩個,我代表雪見我們倆一句點到她們四個,可算是過了關了?”
雪見好笑著抽回手:“誰要你代表了!”卻也是暗自得意地看一眼玉子婉。
玉子婉點頭讚道:“碧螺、非煙、茉莉茉香姐姐一起算進去了,倒是巧妙得很!自然是過了!”
說著眾人笑哈哈地共飲了一杯。玉子憶卻吊兒郎當地往嘴裏丟了幾顆蛋裹花生米,搖頭道:“不好不好!子婉姐姐出的是一男一女,原公子卻是一下子講出四個姐姐的名字,不妥不妥!”
雪見笑著朝玉子憶扔了一個樹梗,笑罵著:“討打!”
玉子憶卻是不依:“就算是原公子過了關,林姑娘卻是還差一個。如今竟何不依照子婉姐姐的法子來說一個?席間這麼多俊男美女!還怕你找不到成雙的?”
一句話說得眾人笑鬧著朝他扔樹梗兒,說他現在是因為王月歌回洛陽去了,他一個人寂寞,偏要連帶著打趣別人。
玉子憶臉皮本來就厚,笑嘻嘻地認了自己就是思念心上人:“要是我家歌兒在這兒,還用你們在我麵前秀恩愛看!”
雖然這話聽得幾個女孩兒怪害臊的,但席上的氣氛卻已經活躍起來。雪見也就笑著應道:“那我就開始了!錯點了鴛鴦譜,你們可不要怪罪!”
說著,雪見看了一眼手裏的香茶、意味深長道:“一盞清茗道碧螺——”
碧螺聞言心中一驚,卻無奈雪見已經吟出。碧螺微微轉了眼看向身邊兒的非煙,非煙正去舀一勺芙蓉鱈魚湯,勺中的湯為不可見地晃了一晃。
玉子憶卻已經搖頭道:“不妥!”
“又有如何不妥?”雪見被他的不妥搞得有些暈了。
楚子風則是不同於大家的沉默,哈哈大笑著回應雪見、問向玉子憶道:“茗者,銘也;碧螺,自然便是碧螺了,展銘與碧螺,一男一女,林姑娘的話兒剛好符合了大小姐的令,怎麼就又不妥了?”
碧螺心中卻是想著趕緊繼續別的話題吧,玉子婉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況,挑了這麼一個敏感性話題,楚子風明明知道還跟著上來添亂。
“子風哥這麼一解釋,倒也合乎規定。好了三弟,算作妥了!”玉子婉笑吟吟著拍了一下玉子憶。
眾人也覺得再這樣說下去,會搞得眾人尷尬,正要掀過這一話題,玉子辰卻放下一直端著的酒杯,緩緩道:“子憶弟弟說的對,原公子、林姑娘說的令的確行不過。”
“又如何行不過了?”雪見已有些不耐煩。
碧螺則是心中一抖,抬頭看向玉子辰,卻發現玉子辰正滿目盈盈看著自己
“是因為,我們在席的眾所周知,非煙姑娘跟展銘是有婚約的。而林姑娘把展銘和碧螺姑娘說在一起,是不是不妥之極?”玉子辰的麵色淡然溫潤、聲音平緩,眼睛卻是漸漸灼灼地看向碧螺。
一旁的展銘握緊的拳頭上,青筋幾乎清晰可現。
原鴻影心裏暗自感歎糟糕。除了他們幾個意外,外麵並沒有人知道非煙便是當年原將軍後人原名煙,從小便跟楚子風有過婚約的。看來隻能吃了啞巴虧了,更何況此時,非煙在場,也更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
碧螺可以想到玉子辰這樣說的目的,他無非就是想要抹殺了展銘跟自己指之間的可能性;但是,他這樣損了自己的麵子不要緊、損了展銘的麵子也沒什麼,碧螺擔心地看了一眼非煙,心中狠狠地疼了,略一猶豫、終於心中一橫,準備站出來。
那一霎,碧螺的手臂卻是被非煙緊緊地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