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等著展樂師麼?”雪見有些意外。
“不用了。他一會兒想必也跟原公子有些事兒談,我跟著也不方便。”碧螺暗自諷刺,自己真是瞎操心,不是麼?現在原鴻影已經知道了雪見其人、府邸,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急著替他們牽橋搭線了。什麼時候變成了紅娘,碧螺心中無比諷刺地慨歎。
雪見聞言,想了一想也是,便也就不做強留,放了碧螺回去。
碧螺走後,展銘不悅地看著雪見:“不要告訴我,你平時就是這麼跟她溝通的。”
雪見嘻嘻一笑:“一直都是啊!有什麼不妥?”
展銘有些惱怒:“你這是在給她暗示。”
“暗示什麼?暗示我暗戀你啊?”雪見已經哈哈大笑了:“這不是你教我的麼!甜棗兒給的多了也不好,要讓她(他)受到挫折,才能感受到你在她(他)心目中的地位!你自己舍不得挫她一挫,我便激她一激了!”
展銘頭疼地揉揉眉心,冷傲的臉上寫滿了無奈:清月貴妃性子淡雅,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鬧騰孩子?
展銘正在頭大的時候,原鴻影過來了。看著雪見正笑得沒心沒肺,不由得有些微微的錯愕。忽然想起上午展銘說的那句“不喜書生”,忙調整了氣度,也是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展兄、林姑娘。”原鴻影瀟灑地行禮,讓雪見心中有些偷笑。
“怎麼不見碧螺姑娘?”原鴻影在心上人麵前,做不到在別人麵前的那種侃侃而談,隻是沒話找話。
“碧螺有些事兒,先回去了。”展銘終於收拾完了書架,抽出基本給雪見放在書桌:“好好看看這些書目,不要整日介隻想著外頭去瘋玩兒。”雪見聞言吐了吐舌頭,這讓原鴻影看得心中甚是不解,展銘這個師傅,管得是不是也忒多了些?
碧螺走出相府的時候,相府側門外麵依舊是門庭若市,隻不過,這次已經不是熙熙攘攘地爭著報名了。隻聽得人群中一個聲音十分地聒噪,也越發顯得氣勢洶洶:“憑什麼這麼快就定下來了?不是還沒有開始大選麼?這不是忽悠人麼!”
“就是,就是!分明是搞噱頭!”“定的是哪家公子,怎麼不見出來較量一番!誰知道是不是真才實學?”“……”
人群中立刻響應者雲集,碧螺有些驚詫,什麼?小姐選女婿,這麼快就已經定下來了?那原鴻影知不知道呢?心中一緊,便走近幾步聽聽。
“公子才俊們,莫急、莫急!”一個中年管家看著鬧得差不多了,終於出來答話了:“我且問上一問,我們大煜國中,論才學、論風貌,誰才是第一?”
“第一倒是不能妄自評價,朝中滿腹經綸著比比皆是,就像我們相國大人。”人群中有人發言,碧螺倒是有些好笑,都這會兒了,還不忘拍一下心目中老丈人的馬屁。碧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但見那人眉目圓潤,生得倒也不錯,那人接著道:
“但是青年才俊之中,論風骨才學、文武雙全者,國中莫過於原鴻影!”說到這裏,男子眉頭一緊,小聲嘀咕道:“莫非是……”
這時候,人群中已經開始附和起來:“自然是原公子!”“若是真的連原公子也來了,那我們也無話可說!”
中年家丁滿意地點點頭:“不錯,相國大人挑中的快婿,正是國中才子原鴻影!”
眾青年有些沮喪地“奧——”了起來,但是一想到是原鴻影打敗了自己,一個個也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竟也十分信服地相約回家去了。這樣,不一會兒,人群也便散了個差不多。
中年管家正要關門,卻見那個積極發言的男子還沒有走。男子上前遞上一些黃白,悄悄問道:“原鴻影可是真的也來湊了熱鬧?還是小姐忽然改了主意,不大選了,找了理由來搪塞我們這些愛慕者的?”
管家收了銀子,卻也不屑道:“胡說八道!婚姻大事,關係小姐名譽,能是隨便說說就算了的麼?!”
男子慨歎一聲什麼“既生我何生原”的,也就貌似悲愴地離開了。
碧螺倒是沒有再注意到這些,隻是在管家確定地說出是原鴻影的時候,開心極了。在碧螺看來,總算有了件美事兒,也就心情大好地回去了。